春日部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缓缓淌进双叶幼稚园的午睡室。木质地板被晒得暖烘烘的,空气里漂浮着淡淡汗味与消毒水混合的气息。林哲躺在小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歪歪扭扭的星星贴纸,努力让自己适应这具六岁孩童的身体——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可大脑还保持着成年人的清醒。
“呼——呼——”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从四周传来。阿呆的鼻涕泡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正男抱着毛绒小熊蜷成一团,妮妮的兔子布偶歪在枕边。林哲刚要合上眼,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喷在后颈,带着股淡淡的饼干味。
“小哲——”熟悉的怪叫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小新不知何时跪坐在他床边,肉乎乎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红色恐龙睡衣的衣角扫过他的手背,“你睡得好香哦~”
林哲强装镇定,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他早从动画里见识过小新的“恶行”,此刻只想用装睡逃过一劫。可小新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冰凉的手指突然戳了戳他的脸颊:“别装啦!我知道你醒着!”
见林哲毫无反应,小新突然“嘿嘿”笑了两声。窸窸窣窣的响动中,林哲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抽走了自己的枕头。他悄悄眯起眼,正看见小新举着张皱巴巴的纸得意洋洋——那上面画着个巨大的屁股,还歪歪扭扭写着“屁屁枕头”四个大字,屁股中间甚至用红色蜡笔涂了个笑脸。
“完美!”小新小心翼翼地把贴纸放在林哲脑袋下,突然深吸一口气,撅起屁股对着他的脸。林哲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夸张的“噗——”声在耳边炸开,混着小新憋笑的颤抖。
“唔!”林哲条件反射地坐起身,脸涨得通红。小新立刻拍手大笑:“被发现啦!小哲的脸比屁屁还红!”他突然掀开林哲的小被子,手指着对方的睡裤大喊:“屁股见光啦!大家快来看小哲的——”
“吵死了!”一声怒吼从旁边炸响。风间猛地坐起来,金色刘海乱得像鸟窝,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最宝贝的丝绸眼罩歪挂在脖子上,手里攥着的枕头还带着口水印,“午睡时间是用来养精蓄锐的!你们两个白痴能不能安静点?”
小新非但没害怕,反而扭动着屁股凑过去:“风间风间,要不要试试我的屁屁枕头?保证让你睡得像——”话没说完,风间已经抄起枕头狠狠砸过来。白色的鹅毛枕头擦着小新的耳朵飞过,在墙上爆出一团绒毛,惊得旁边熟睡的阿呆打了个激灵,鼻涕泡“啵”地破了。
“战争”就此打响。小新尖叫着抓起林哲当挡箭牌,林哲只觉后脑勺被枕头砸得生疼,刚要抗议,就看见妮妮举着兔子布偶冲过来:“不准破坏午睡室的和平!超真实枕头大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