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手中残余的念珠碎片又被他攥紧了几分。
他垂下眼帘,长叹道:“普信师兄……他修的是金刚法门,近日在外降妖除魔,难免沾染了些……污秽。”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说辞苍白无力。
“慧通禅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您可莫要说谎啊!”
慧通身形一僵。
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深深一揖:“此乃本寺内务之事,却是不劳烦几位贵客忧心。”
“贫僧……贫僧只能说这些了。”
他并不想说,但也不能说谎话。
只能这样应对。
院中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莫明空与江河只是冷笑,刘夏子却是看着那离去的普信和尚背影,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与深思。
“诸位,请吧,热水可吩咐一旁的沙弥进行烧水,诸位若是休息的差不多了,可在晚斋过后,前往大雄宝殿。”
“贫僧还有一些要紧之事,需要进行处理。”
说罢,他急匆匆的便离开了这里。
就好像,他真的有一些要紧的事情一样。
厢房院内,几个年轻沙弥静立一旁,面容恭敬却难掩疲惫。
见慧通离去,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对着江河等人深深施了一礼。
为首的沙弥约莫十五六岁,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
“不知贵客,要住上几人间?”
……
最终,江河一行八人分成了四个房间。
江河与莫明空共住一间,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关系亲近之辈,住在一起倒也合适。
刘夏子与其余五位护卫甲士则分住剩下的三间。
那几个护卫甲士年岁也基本上都在二十七八上下,自然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平日虽然沉默寡言,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最年轻的一个也有二十七岁,最年长的已近而立,却个个都是通脉境界的武者。
其中领头的赵姓护卫更是达到了通脉四重境界。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眼神瞳孔中隐隐散发着寒意。
能在三十岁前达到通脉境的,即便不是天纵奇才,也必是勤修苦练之辈。
更何况他们都是从数千禁卫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