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敲击的声音,厚重的铁门被缓缓地由内向外推开。
然后,一道佝偻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王锦与江河的面前。
“是小锦子啊!”
有些含糊的年迈声音,如同春雨润无声般,轻柔地出现在王锦与江河二人耳畔。
王锦眉头使劲一挑,好似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弦,忍不住高声说道:“老祖宗,怎么今日由您来当差了?”
这位老者头发花白,布满银霜,面庞上尽是些老年的斑纹。
佝偻着身子,仿佛是一具被抽干了水分的干尸,没有丝毫生气。
“呵呵,咱家……咱家干什么来着?”
老者浑浊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迷茫。
王锦一时无语,好似被老者的健忘噎住了喉咙,“老祖宗,就说您这个健忘的记性,到底是谁让您来当差的啊!”
若是寻常时刻,那铁门该是敞开着的。
唯有这位老祖宗当差时,那铁门才会被这位老祖宗随手关上。
也是因此,他才会这般严肃以待。
这位老祖宗来历可大着呢,可追溯至两百多年前,大离太祖那一朝。
论辈分,这宫内,几乎没人比这位老祖宗大了。
“嘿嘿,小锦子,咱家想起来了,咱家睡醒了,咱家无聊的很。”
老者咧开极为违反常理的满口白色瓷牙,笑呵呵的说道,“咱家没事干,就过来看看。”
但就好像事实并非如此这样一般,他的那双浑浊眸子在看向江河时,眼底却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清明。
那清明之中,似乎还蕴藏着一丝丝的不确信。
仿佛是见到了什么让他不能完全确定的事情一样。
而此时的江河,却是如临大敌一般,浑身好似被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不敢擅自动上分毫。
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无比的恐怖,仿佛是来自神明的凝视。
明明什么恐怖的气息威压都没有出现,可偏偏就只是那一道目光,便让他浑身从身体到灵魂,都有着一种彻底被冻结的感觉。
“害,老祖宗,您可真是……”
王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位老祖宗辈分的确是无比的高,可却也只能在皇宫内库当中进行沉睡,每一次醒过来没几天,就再次陷入新一轮的沉睡。
“行了,小锦子,你带着他过来,是准备拿什么东西?”
缓缓摆手,老者的目光从江河的身上转移到王锦身前,面容柔和的询问道。
“差点忘了,江河,快来拜见老祖宗。”
王锦转身,看向身旁不知何时脸上大汗淋漓的江河,眼神一愣,“怎么回事?怎么出这么多的汗?”
“没……没什么。”
江河拿起袖子,擦了擦脸上密集如雨的汗水,随即步履维艰的朝前走了两步,直接顺力跪了下来,对着那老者恭敬的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