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在他肩井穴扎了两下,血慢慢止住了。
「疼吗?」
她轻声问。
「不疼。」
楚墨盯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你在,就不疼。」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沈若差点栽进他怀里,闻到他铠甲上淡淡的铁锈味,混着雪水的冷,竟比空间里的沉水香还安心。
「到了!」
春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沈若掀帘,就见京城城门在雪雾里若隐若现,城楼上飘着明黄的龙旗。
守城的士兵举着火把,看见他们的车驾,立刻敲响铜锣: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络腮胡的马队猛然停住,为首的举着弯刀犹豫。
沈若摸出玉牌晃了晃,玉牌在雪光里泛着暖光,「安若」二字清晰可见。
络腮胡脸色骤变,调转马头往林子里跑,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雪幕里。
「追!」
楚墨刚要起身,陈奎咳嗽起来。
他捂着胸口坐直,眼睛亮得吓人:
「老奴...想起来了!狼主陵第三层...不是藏宝...是藏...」
「咳!」
沈若赶紧扎了根银针在他天突穴,「先治伤!」
陈奎瘫在车板上,喘着粗气:
「是藏...兵符!当年狼主怕后世子孙争位,把调兵虎符分成两半...一半在皇室,一半在狼主陵!」
沈若的手顿住。
她想起空间里的半块玉,想起玉牌上的坐标——原来狼主陵第三层的秘密,是能调动百万大军的虎符!
「到了!」
春生停在宫门前。
沈若下车,看见台阶上站着个穿明黄龙袍的男孩——是小太子楚煜。
他嘴角挂着笑:「父皇、母后,您们可算回来了。」
沈若笑着把太子抱在怀里,出声:
「辛苦太子了。」
路过御花园时,沈若瞥见假山后有团黑影闪过。
针囊在腕间发烫,她摸出银针甩过去——银针扎进黑影脚边,雪地上炸开个小坑。
「谁?」
她喝道。
黑影窜出来,是个穿青衫的小太监,手里攥着封信。
他看见沈若,跪下出声:「皇后娘娘,这是相府大夫人让奴才送来的!」
沈若拆开信,上面只有八个字:「虎符合璧,狼主将醒。」
「走。」
雪越下越大,沈若踩着积雪往宫里走。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牌,又看了看腕间的针囊——原来最锋利的针,从来不是她手里的银针,是身边这个愿意为她挡刀的人。
最危险的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