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瞬间因摩擦爆出火星,照得冰缝四壁隐约可见。
楚墨这才看清,冰缝底下是条暗河,河水在月光折射下泛着幽蓝的光。
沈若的刺青在水光中若隐若现,狼首的轮廓与玉玺纹路在晃动的光影里形成视觉重叠。
「抓紧我!」
楚墨的嗓子哑得厉害,手臂酸得抬不起来。
沈若的血还在往他铠甲上淌,滴在冰面上,与融化的冰水混在一起。
他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顺着后颈往下淌,一摸,是沈若的眼泪,混着他自己的血,黏糊糊的。
雪崩声逐渐远去,暗河的水流声变清晰了。
楚墨这才发现,他们被冲到了河中央的冰台上,四周是高耸的冰壁,月光从冰缝里漏下来,在沈若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心口的刺青在水光中显得格外清晰,狼首的獠牙线条因血迹而显得狰狞。
「你...到底是谁?」
楚墨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刺青,指尖触到皮肤时两人同时一颤。
玉玺和玄铁令因碰撞发出轻响,沈若的银针囊因颠簸打开,三根银针滑出,扎进冰壁上一处凸起——那是块形状像六瓣梅的冰棱。
「咔嚓——」
冰壁裂开条缝,露出里面的青铜碑。
楚墨凑近一瞧,碑上刻着行古字,他认得出,是漠北狼主的私印铭文:「狼首血脉,双生为引;玉玺玄铁,魂归一处。」
沈若突然笑了,血沫子沾在嘴角。
「二十年前...你娘把我捡回来...说要等我长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头歪在他肩上,「原来...你才是狼主血脉的正统继承人...」
楚墨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他想起小时候,母妃总摸着他的泪痣掉眼泪,说他是被家族诅咒的孩子。
想起三年前,他在漠北边境捡到的半块玉珏,和今天这半块严丝合缝。
想起刚才在地宫,那死士说他才是狼主余孽——原来都是真的。
「醒醒!」
他掐她的人中,可她没反应。
沈若的脸白得像雪,只有那半枚刺青在水光中显得颜色更深,狼首的眼睛纹路仿佛在晃动。
楚墨摸了摸她的脉搏,跳得很弱,像根快烧完的线。
暗河的水出乎意料的因上游冰块崩塌而翻腾,楚墨感觉脚下的冰台在往下沉。
他抬头看冰壁,刚才裂开的缝隙正在闭合,月光被挡住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咬着牙把沈若护在怀里,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亮了往冰壁上照——
冰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小字,是他母亲的笔迹:
「墨儿,若儿是狼主嫡女,二十年前为保你们兄弟平安,我与你父王调换了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