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察觉沈若踉跄,转身将人打横抱起:「朕背你。」
「放肆!」沈若挣扎着要下地,被楚墨箍得更紧。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沈若的耳畔:「你现在是皇后,不是医女。」
地宫最底层,三百架玄铁弩机在火光中泛着冷芒。
沈若刚要开口,出乎意料浑身剧震——每架弩机上都绑着个血淋淋的布包,展开竟是北境将士的残肢!
「看清楚这是谁的右手!」楚墨剑尖挑起只戴着玄铁扳指的手,「是镇北军副将王猛!」
沈若银针扎进尸身,针尖瞬间泛黑:「尸毒!这些将士根本没死透...」
话音未落,地宫穹顶轰然炸裂。
楚墨抱着沈若滚向石柱后方,箭雨擦着发梢飞过。
数十支淬毒弩箭钉入冰壁,箭尾系着的火折子引燃蛛网般的火线。
「走水路!」沈若扯下银针囊砸向冰壁,冰晶折射着火光映出逃生密道。
楚墨劈开冰墙,两人跃入湍急暗河。
沈若在激流中摸到块凸起——是半截冰魄蟾衣!
「抓稳!」她将冰魄蟾衣塞进楚墨掌心,自己就要被漩涡卷向深渊。
楚墨龙袍下摆骤然展开,玉玺金印在暗河里泛着冷光,竟化作浮力装置托住两人。
密道尽头,镇北军黑压压跪满整座冰窟。
沈若刚要开口,被楚墨捂住嘴。
他指尖点在冰壁上,寒霜顺着纹路蔓延,显出密密麻麻的凿痕——全是北境布防图!
「刘崇要把火药卖给西戎。」楚墨剑尖挑起幅羊皮卷,「用玄铁弩机换西戎战马,再借刀杀人灭口。」
沈若闷哼一声,毒血顺着指缝滴在冰面。
楚墨剑鞘击碎冰柱,露出里面冻着的冰蟾:「吃下去!」
「这是...」沈若看着冰蟾体内流转的金线,想起空间里化雾的冰魄蟾衣。
她将冰蟾塞进嘴里,寒毒顺着经脉炸开,意外压住了反噬的灼烧感。
楚墨俯身舔去沈若唇角血珠:「朕的皇后,岂能便宜了西戎。」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浮现出与冰蟾相同的金线纹路——那是用漠北秘术刻下的护心镜。
地宫开始崩塌,楚墨抱着沈若冲向出口。
身后传来刘崇癫狂的笑声:「你们逃不出北境!太后要的不是江山,是...」
「是弑君的借口。」沈若接住话头,指尖银针飞向刘崇。
楚墨的身形微滞,沈若趁机咬破舌尖,将混着血的毒液渡进他口中:「用我的血喂你,够撑到回宫吧!」
沈若望着远方,将最后半片茉莉香囊塞进冰窟裂缝。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若摸到腰间多出的玄铁令牌——正面刻着「楚」字,背面是半幅残缺的漠北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