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靠近屋顶的一个角落,他发现了一处异样。
那里,有一块颜色略浅的石头,似乎与周围的石块嵌合得不那么紧密。更重要的是,他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流。
通风口!
林青阳心中狂喜,差点叫出声来。
他搬过地窖里唯一一张破旧的木凳——天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的,踩了上去。木凳发出“咯吱”的呻吟,摇摇晃晃,吓得他赶紧稳住身形。
凑近了看,那果然是一个通风口,大约只有碗口大小,外面似乎被泥土和碎石堵了大半。
太小了!
他试着伸手去掏,指尖只能勉强碰到一些松动的泥块。
这点大小,别说人了,连猫都钻不出去。
必须把它弄大!
林青阳跳下木凳,开始在狭小的地窖里寻找工具。可是这里除了石桌、木凳,和一些散落在地上的不知名残片,什么都没有。
他急得团团转,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本厚重的《玉匣记》和石桌上。
用书砸?不行,这是爷爷的遗物。
用石桌……他搬得动吗?
林青阳咬了咬牙,走到石桌边,双手抓住桌沿,猛地一发力。
“呃啊——!”
石桌纹丝不动。
也是,这玩意儿怕是有几百斤重。
怎么办?
他焦躁地踱步,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零碎。忽然,他眼睛一亮,看到墙角有一块半截砖头,应该是之前坍塌时掉下来的。
有救了!
他捡起砖头,再次踩上摇晃的木凳,对准通风口边缘的石块,狠狠砸了下去!
“哐!”
一声闷响,碎石簌簌落下,呛了他一鼻子灰。
有用!
林青阳精神大振,一下,两下,三下……他用尽全身力气,机械地重复着砸击的动作。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虎口也被粗糙的砖块磨破了皮,渗出血丝。
但他不敢停。
手机电量已经快要见底,一旦失去光源,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他连通风口的位置都找不到。
“咔嚓——”
一声脆响,一块较大的石头被他砸裂,掉落下来。
通风口,扩大了一些!
林青阳心中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他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他咬紧牙关,继续挥舞着手中的砖头。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点手机电量耗尽,屏幕彻底暗下去的瞬间,通风口也终于被他拓宽到勉强可以容纳一个人爬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