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松开枪,哑声反问:
“你为什么不信我?”
压在肩上的手一顿,愣住的人成了傅渊。
卿啾低下头。
松开枪,带上真情实感的委屈。
“我刚病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下长大了这么多,连枪都拿不好。”
“你说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却连信任我都做不到……”
傅渊终于放弃步步紧逼的强势。
温声哄道: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只是……”
他话音未落。
少年先一步起身,甩开他的大步手离开。
像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宠物低着头横冲直撞,全程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傅渊眸光一暗。
……
等回了房间,卿啾紧张的等待反应。
半小时后傅渊过来。
屋门被叩响,傅渊说了道歉。
见他没反应。
傅渊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走廊。
卿啾放松下来。
他抱紧膝盖,知道自己赌对了。
当时那种情况,越是解释,越是容易暴露自己话里的弊端。
但如果反过来。
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人设,就能提前占据话语权的上风。
今晚的一劫是躲过了。
可接下来呢?
丢失了七年记忆的他,该如何逃离这里?
卿啾站在窗边。
摸着窗户,忧心忡忡地看向远方。
满脑子都是秦淮渝。
秦淮渝有没有想他?见他失踪有没有害怕?
那个人总是需要他守护。
现在他不在,他家娇气的公主会不会被欺负?
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
卿啾很担心。
不过转念一想,秦淮渝脾气那么好。
天使一样的人。
天真善良。
就算他不在一会儿,对方应该也不会太生他的气,就算生气了也不会太严重。
等见面哄一哄就是了。
想着,卿啾心大的躺好,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
另一边,漆黑阴暗的房间内。
秦淮渝躺在床上。
垂着眸,低下头,修长冷白的指紧紧抱着被子。
布料上有那人的气息。
熟悉而温暖。
只有在靠近这些时,他想毁掉些什么的念想才会削减。
但最近上面的气味越来越淡了。
像指尖流逝的沙砾。
他留不住那个人,连那个人的气息也留不住。
神色越发压抑。
秦淮渝弓下身,像被抛弃的败犬,将两者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