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站在原地，眼神微眯。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诡异莫测的修真现象，但这一次，却是最令人不安的一次。
对方是“自己”。
或者说，一个与自己从外貌、气息乃至灵力波动都完全一致的存在。
如果不是那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林墨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被传送进了镜中世界。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层金色的命运纹路，体内吞噬体质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吸收任何异常波动的能量。
“你是谁？”他低声问道，语气平静却暗藏试探。
对面的“林墨”嘴角微微上扬，步伐稳健地向前走来，仿佛只是另一个正在散步的自己。
“你又是谁？”对方反问，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奇异的共鸣，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林墨的脑海中回响。
这一刻，林墨心中警铃大作。
他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在识海中连接青鸾的符箓传音：“青鸾，你怎么看？”
青鸾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一丝凝重：“这是‘道痕’，一种由命运之力分裂出的镜像意识。它本应是你封印时残留下的残念，理论上不具备自主意识……但现在看来，它不仅有意识，还掌握了你的记忆和能力。”
林墨眉头紧皱：“也就是说，它知道我知道的一切？”
“不止。”青鸾顿了顿，“它可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这句话让林墨脊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自己的记忆中有多少隐秘？
有多少连他自己都不愿回忆的过去？
现在，那些东西，全都暴露在一个拥有同等力量、同等智慧的“敌人”面前。
“你为什么要出现？”林墨再次开口，试图获取更多信息。
“我一直在等你。”镜像林墨微笑道，“你终于来了。”
“等我做什么？”林墨继续追问。
“完成你未竟之事。”镜像林墨语气淡然，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已经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而我……就是用来纠正你的存在。”
林墨心头一震。
偏离道路？
什么才是“原本的道路”？
他本能地想否认，可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那种仿佛自己一直在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推动着前行的感觉。
“你想让我怎么做？”他试探性地问。
“放弃现在的选择。”镜像林墨目光平静，“回归宿命，成为真正的命运统御者。”
林墨沉默了。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与“自己”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