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光尘还在虚空中飘荡，命运权杖的碎片像星辰陨落般散落四方。
混沌领域的核心结构彻底崩解，整个空间开始塌陷，仿佛一张被撕裂的画卷，边缘卷曲、扭曲，一道道空间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林墨的身体宛如抽空了一切力量，原本稳固的化神境修为，在那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连一丝灵力都无法凝聚。
他踉跄着从虚空中跌落，体内的吞噬之力也变得迟滞无比，像是被命运反噬所冻结。
“呵……”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这下是真的成了废人了。”
意识还残留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命运博弈，那种撕裂时间与空间限制的感觉，仿佛一瞬间看透了万古因果。
但代价，也来得太过沉重。
就在他即将坠入虚空乱流的瞬间，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剑意席卷而来，将他稳稳接住。
“你做了什么？！”叶婉清眼中寒芒闪烁，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与担忧。
她单手掐诀，周身剑气环绕，形成一个临时的空间屏障，抵御不断袭来的空间碎片。
林墨勉强睁开眼，识海中依旧残留着命运波动的余波。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吞噬体质并未消失，但却像是断了根的树，无法再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共鸣。
“我……把命运统御的力量散出去了。”他声音微弱，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那些被困在命运长河里的灵魂，他们的自由是我用修为换来的。现在……我连飞升者的门槛都不剩了。”
叶婉清愣了一下，随即咬牙：“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但她没有放开他，反而将护体剑阵缩得更紧了些。
另一边，青鸾手中命书光芒闪烁，她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凝重。
“命运规则正在自我重构。”她冷静分析，“原本由命运之影维持的秩序已经崩溃，新的规则还未建立，这片空间随时可能完全坍塌。”
她的目光扫过林墨，语气复杂：“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修为剥离后，你的神魂和肉身都在极度虚弱的状态，如果不能尽快稳定，可能会陷入永久性枯竭。”
“我没事。”林墨咧嘴一笑，虽然嘴角有些血迹，但眼神依旧明亮，“至少，我没让命运掌控我的人生。”
叶婉清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总是毒舌吐槽的男人，却一次次用自己的方式打破规则，颠覆一切。
她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你要是死在这儿，我就把你复活过来再骂你一遍。”
林墨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可就在这时，空间塌陷的速度骤然加快，三人所在的区域开始剧烈震荡，无数空间乱流如同深渊巨口般朝他们吞来。
“走！”青鸾厉喝一声，手中命书翻动，准备开启传送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