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站在命运之茧的残痕之上，衣袍猎猎作响，双眸凝视着那自幽蓝裂缝中缓步而来的黑金长袍老者。
对方每踏出一步，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虚空在其脚下凝成阶梯，法则在其掌心流转。
“玄机子……”青鸾低声呢喃，命书在她手中翻动不止，一页页古老的符文闪烁不定，像是在躲避某种无形的威压，“传说他是第一位窥探命运长河尽头的存在，早已超脱生死轮回，不在五行之中。”
叶婉清横剑于前，银辉流转，寒意逼人：“不管你是谁，胆敢动他——便死！”
她虽知这话语在眼前之人面前显得可笑，但她依旧说出，因为她知道林墨会听得到。
玄机子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越过叶婉清，落在林墨身上：“你终于走到了这里。”
林墨心中一震，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超越渡劫境的气息。
那种压迫感不是单纯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俯瞰与掌控，就像是一段程序正在被更高权限的代码读取、分析、甚至修改。
“你设下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林墨沉声问道，语气冷静，但内心却在飞速运转。
他知道，眼前的敌人远非镜像林墨那样的仿生体，而是真正的幕后玩家。
玄机子抬手轻挥，仿佛只是随手拨动了一根琴弦，下一刻，整座城市便如棋盘般展开。
高楼林立的大厦化为棋格，车水马龙的人群化作棋子，甚至连天边的云层都被分割成了条理分明的轨迹。
命运之力在空中流淌，如同一张巨大无比的网，每一个节点都在他的操控之下。
“测试。”玄机子的声音平静如水，“筛选出能够承受‘重启’之力的容器，然后……重写世界。”
“重写？”林墨瞳孔微缩，“你要毁灭现有的一切？”
“不。”玄机子摇头，“我只是让规则回归最初的设定。你们这些后起修士，不过是数据洪流中的浮萍，以为自己能主宰命运，实则连变量都不是。”
叶婉清冷笑一声，剑光骤然暴涨：“那你现在看到变量了吗？”
玄机子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一指轻点，她的剑光瞬间停滞在半空，仿佛时间被冻结。
林墨心头一紧，连忙出手牵引吞噬之力，强行将那一片停滞的空间剥离出来。
叶婉清踉跄退后，脸色苍白。
“别冲动。”林墨低声提醒，眼神却越发深沉，“他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没错。”玄机子点头，“你们是目前为止最有趣的样本。尤其是你，林墨，吞噬体质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你的出现……打乱了太多既定轨迹。”
“所以你就布下重重迷局，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林墨咬牙。
“不是我。”玄机子道，“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