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少了。”林墨伸手去抓那杯豆浆,指尖刚碰到杯壁,整杯豆浆就“滋啦”一声化作黑烟。
他盯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突然笑了——这副样子倒真像台快没电的计算机,内存正被病毒疯狂吞噬。
但他的思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观测者的残识还藏在意识夹层里,像条躲在阴影里的蛇,每吞噬一片记忆就吐一次信子。
林墨能感觉到那些黑丝正顺着记忆碎片往他识海深处钻,试图篡改他的认知——刚才他差点把叶婉清的剑认成菜市场卖的菜刀,要不是那缕熟悉的冷梅香还缠着剑尖。
“得主动剥离。”他闭起眼,按照青鸾教过的意识海梳理法,在识海里构建起代码防火墙。
蓝色的数据流从他眉心涌出,将记忆碎片分成两堆:左边是被黑丝缠绕的“污染区”,右边是边缘干净的“核心区”。
第一片被丢进污染区的是十岁炸烧杯的记忆。
焦糊味还在鼻腔里打转,他却狠下心将碎片按进吞噬漩涡——吞噬体质在意识层面同样生效,那些黑丝刚接触漩涡就发出尖啸,化作精纯的变量能量钻进他识海。
第二片是网吧的凉豆浆。
纸杯上的logo还清晰可见,他却能看见杯底缠着根极细的黑丝,正往“十六岁第一次写出完整程序”的记忆里钻。
“对不住了。”他默念着,将豆浆碎片也推了进去。
当第三片记忆——叶婉清挥剑的侧影——飘过来时,他的手顿住了。
那片记忆边缘干干净净,连一丝黑丝都没有,可当他想放进核心区时,识海深处突然传来刺痛。
他猛地睁眼,看见那片记忆里的叶婉清正在笑,可那笑容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她的眼睛本该是冷的,像落在雪地里的星子,此刻却泛着诡异的暖。
“被篡改了。”林墨倒吸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观测者的手段——不是单纯吞噬记忆,而是用虚假记忆替换真实,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另一个人。
他咬了咬牙,将这片记忆也推进吞噬漩涡。
漩涡里立刻炸开刺目的白光,黑丝被烧得“噼啪”作响,而记忆深处,叶婉清真正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墨,你炼的丹火候过了。”“林墨,这阵法节点用斐波那契数列排列更稳定。”“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