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白应仓掏出那把镀金的勃朗宁手枪,枪管顶住对方太阳穴时,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脉搏的狂跳。"老子每个月孝敬他们那么多钱,就换来这个?"他的唾沫星子喷在小头目脸上,"去,把地窖里那些美钞都搬出来!"
“轰!”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花板上的灰尘如雪花般簌簌落下,吊灯也像是被飓风吹拂的树枝一般剧烈摇晃着。那原本明亮的灯光此刻在白应仓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了支离破碎的光影,仿佛他的世界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喊叫:“二少爷!不好了!人民军炸开了西墙!兄弟们已经快顶不住了!”这声音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白应仓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转身如疾风般冲向保险柜。然而,他的手却因为过度的恐惧而不住地颤抖着,那些原本被他视为生命的金条,此刻也如同烫手山芋一般,从他的指缝间滑落,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白应仓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他疯狂地拿过一张漂亮国的护照,塞进自己那件昂贵的阿玛尼西装内袋,仿佛这绿色的纸张能够带给他一丝安全感。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那是一个温润的物体,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父亲临终前留给他的翡翠观音。这尊玉佛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还带着父亲的体温。白应仓的动作猛地一滞,十年前那个雨夜的情景如电影般在他眼前闪现。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父亲在病榻上紧紧握住他的手,将这尊翡翠观音塞进他的手中,说道:“记住,人在做,天在看。”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对父亲的话并未太过在意。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再次摸到这尊佛像时,父亲的话语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尊翡翠观音就这样从他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清脆地摔在地上,瞬间裂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老街东巷街道上的弹壳,将它们冲进一个个弹坑中,积成了一滩滩血红色的水洼,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流淌的鲜血。
在不远处,李拥军正踹开一间民房的铁门。那扇铁门因为长时间的锈蚀,发出一阵刺耳的呻吟,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沧桑与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