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要拉歌?”
“我还没准备好呢!”
“能不能明天再拉啊?”
学员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拉歌挑战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引人注目。
“俺的洗脚水都要凉了……”冯大嘴小声嘀咕着,满脸的不情愿。
可惜,他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刘淮水敏锐的耳朵给捕捉到了。
“你这么爱干净,待会给大家演示下‘倒立洗脚’!”刘淮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冯大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当林小虎大队长的吉他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战友还记得吗》。唱着唱着,不知谁起了哭腔,接着整个队伍都变成了走调的合唱。树上的猫头鹰嫌弃地"咕咕"两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查岗的旅长站在阴影里,看着月光下那些嘶吼的年轻脸庞。二十年前,他也是这样,把思乡的泪水都酿成了歌声。
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兵悄悄跟着哼了两句,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融入了这片年轻的声浪。
当熄灯号终于响起时,学员们的嗓子都哑了。刘淮水摸着红肿的指尖,突然笑了:"明天教你们《当那一天来临》,保准比今天还带劲!"
夜风拂过训练场,把散落的歌声碎片卷进星空。教导队的红砖房里,二十个年轻的梦里,依然回荡着黄昏时分的旋律。而此刻,哨兵枪刺上的月光,正轻轻打着拍子。
缅北的晨雾还没散尽,教导队的操场上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蛙鸣——确切地说,是二十个学员在刘淮水的哨声中蛙跳。
露水打湿的草地被蹂躏得一片狼藉,活像被野猪拱过的菜园子。
"冯大嘴!你跳的是青蛙还是癞蛤蟆?"刘淮水蹲在单杠上,迷彩裤腿卷到膝盖,活像只伺机而动的秃鹫,"要不要给你配个池塘?"
李拥军趁机偷懒喘了口气,结果立刻被点名:"李拥军同志是在表演太空漫步吗?奖励二十个俯卧撑!"他哀嚎着趴下时,惊起了草丛里一窝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