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起兵百万,踏平来使的国家。”学者推了推角质眼镜,镜片上还沾着去年翻译《孙子兵法》时的墨渍。
“好。”铁木真戴上头盔,白翎扫过哲别脸颊,“那我们就做草原的‘皇帝’。告诉各部,三日后在斡难河誓师。”他顿了顿,“让每个士兵都带上一块石头,我要他们记住,今天乃蛮人用什么眼神看我们。”
苍狼誓师
斡难河的冰面还未完全解冻,三千骑兵列成狼形战阵。铁木真站在用乃蛮部使者头皮堆成的土丘上,手中握着从王罕墓前拔的狼毒花——花朵殷红如血,毒性足以毒死三岁小儿。
“他们说我们膻味难闻?”他举起狼毒花,花粉被风吹散,像红色的雾,“那是因为他们闻惯了自己的腐臭味!太阳汗的后宫里,连母骆驼都比他的女人干净!”
骑兵们爆发出怒吼,马蹄踏碎冰面,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沙。博尔忽站在最前排,脖子上挂着用乃蛮部使者金环盖的项圈,手里攥着从战场上捡的断箭——箭头刻着乃蛮部“杀俘”的符号。
“古儿别速说我们只配挤羊奶?”铁木真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纵横的伤疤,“那我要她知道,蒙古人的血,能染红她的金帐!”他抓起一把泥沙抹在胸口,“从今天起,我们不洗脸,不擦身,让这膻味变成乃蛮人的噩梦!”
哲别纵马而出,独眼中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狼首大旗:“我哲别,要射穿太阳汗的喉咙,用他的血洗干净蒙古人的名字!”他摘下头盔,露出新剃的光头,头皮上刻着“复仇”两个蒙古文,血迹未干。
速不台紧随其后,举起从乃蛮部抢来的战鼓:“他们的战车?我会把轮子拆下来,给大汗做酒杯!他们的女人?我要让每个蒙古勇士都尝尝乃蛮公主的滋味!”鼓面上“日月同辉”的图案被刀划得稀烂,露出底下的人皮垫层。
铁木真注意到人群中的阿勒坛——老神射手正用牙齿打磨箭头,嘴角沾着铅粉。他抬手示意,亲卫牵来一匹瞎眼母马:“这是乃蛮部送来的‘礼物’,他们割了它的舌头,剜了它的眼睛。”
母马发出含糊的嘶鸣,前蹄在冰面上刨出血痕。铁木真拔出腰间短刀,在马耳上刻下狼头符号:“从今天起,它是我们的‘苍狼之母’。每打下一座乃蛮部的城池,就用他们贵族的血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