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墨看着她羞涩又满足的模样,心中那片因前世血仇和沉重使命而冰封的角落,被这纯粹的暖意彻底融化。他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自己,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共同抵御着冬夜的寒意。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那条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海浪纹细链,冰冷的金属在体温下也染上了暖意。
“初五……” 田夕薇靠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梦幻般的期待,“感觉像做梦一样。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嗯,一家人。” 陈羽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磐石,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永远都是。”
月光清冷,雪地静谧。巨大的樱花树如同沉默的守护者,用它积满白雪的枝桠,无声地笼罩着树下这对依偎的身影。寒风偶尔掠过,带起枝头细小的雪沫,如同星尘般簌簌飘落。远处隐隐传来春晚的歌声和零星的鞭炮声,更衬得这方小小的天地格外安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缓了脚步,只余下两人交握的手和彼此依偎的体温,以及心中那份对即将到来的、崭新身份的无限期许。
爆竹声中一岁除。
正月初一,按照习俗,不出远门,宜团聚。陈家田家虽仅一墙之隔,也默契地各自在家守岁迎新。陈羽墨难得地没有碰任何工作,陪着父母奶奶看春晚重播,听老人家絮叨着陈年旧事和对他身体的担忧。隔壁隐约能听到田夕薇清亮的笑声,似乎在和父母玩着什么游戏。空气里弥漫着慵懒而满足的年节气息。
初二,瑞雪初停,阳光晴好。田夕薇抱着厚厚的《长河落日》剧本在家和林薇以及张奶奶窝在阳光房的沙发里。她念着剧本里的台词,时而蹙眉思索人物的心理,时而向两位阅历丰富的女性长辈请教民国时期大家闺秀的仪态和心境。康康慵懒的趴在铺满阳光的地毯上,巨大的身躯随着呼吸起伏,成了最安静的听众。陈羽墨在家则被老陈拉着下棋,棋盘上杀伐决断,父子间却流淌着难得的闲适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