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光里的街巷苏醒
西宁六月的晨光带着湟水的湿润,漫进莫家街时,李可佳的帆布鞋已踩过青石板上的面渣——那是昨夜打烊的馍铺留下的,在阳光里闪着淡金色的光,混着晨雾的凉,织成了条「面食地毯」。骆梓淇抱着相机跟在身后,镜头里,「马姐酿皮」的蓝色幌子在风里摇晃,幌子边缘的流苏扫过门框上的砖雕,牡丹与忍冬的纹路间,嵌着几星未落的晨露,而斜对面的「老杨焜锅」摊位前,铁锅里的馍香正裹着菜籽油的暖,漫过整条街巷。
「青海酿皮要选『高担酿皮』,」马姐系着藏青色围裙,竹片在瓷盆里划开酿皮,「比兰州的厚三分,咬起来『duang duang』带劲,关键在这芥末酱——」她掀开陶罐的木盖,鹅黄色的芥末酱泛着辛辣的气息,混着酿皮的麦香,在晨雾里撞出了个「味觉惊雷」,「用青海的油菜籽榨油,烫熟青海产的黄芥末籽,晾三天三夜,辣得清透不呛鼻。」
李可佳凑近看,酿皮被切成宽条,表面光滑如湟水的波纹,边缘却带着手工切割的毛边,像给每根酿皮镶了圈「粗粝的边」。她指尖轻触,触感比兰州酿皮更厚实,带着点弹性,像块会呼吸的「面食软玉」。骆梓淇举起微距镜头,对准酿皮的截面:细密的气孔均匀分布,阳光穿过气孔,把麦麸照成透明的丝,像给酿皮织了张「时光的网」。
二、酿皮与芥末的「高原碰撞」
当第一缕阳光铺满街巷时,马姐往碗里码酿皮——深褐的醋汁、红亮的油泼辣子、鹅黄的芥末酱,依次浇在酿皮上,最后撒把青海的沙葱碎,翠绿的叶片在碗里轻轻晃动,像给这碗酿皮添了抹「草原的绿」。「吃青海酿皮要拌三拌,」她递过木筷,筷头刻着「莫家街」的字样,被无数食客的手掌磨得发亮,「第一拌让醋汁裹住酿皮,第二拌让辣子融进食味,第三拌——」她忽然笑了,「第三拌要把芥末的香『激』出来,让你舌尖打个颤。」
李可佳挑起一筷子酿皮——厚墩墩的皮条挂着汤汁,在阳光下闪着光,刚送进嘴里,芥末的辛辣便「腾」地窜上来,呛得她鼻尖发酸,却紧跟着被酿皮的麦香、醋汁的酸、辣子的暖裹住,四种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像青海湖的浪花,一层接一层地拍打着舌尖。「比兰州酿皮更『有脾气』!」她对着镜头喊,睫毛上还沾着未散的芥末气,「厚皮咬着带劲,芥末辣得直接,像青海的风,爽利不绕弯。」
骆梓淇拍下碗里的酿皮——芥末酱在汤里凝成小团,随筷子的搅动渐渐化开,像朵在湟水里绽放的「辣味花」。镜头拉近,可见酿皮表面的油泼辣子——辣椒面被菜籽油烫得红亮,颗粒感十足,那是青海人偏爱的「粗粝辣」,不像兰州的细腻,却多了份高原的「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