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弹砸在寨墙外侧的拒马桩上,碗口粗的木桩应声断裂,尖刺乱飞;弹起的石弹飞起砸在寨墙上,或多或少的破坏着寨墙的坚固。
轰击了十轮后,韩遂命令停止了投石。他猛地挥手高喊道:“听今日先破敌营者,赏黄金百两,封牙门将!斩将夺旗者,赐爵封侯!”
“黄金百两!”“封侯!”几声惊呼在队列中炸开,方才萎靡的眼神里渐渐燃起光火。
韩遂见状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对面营垒:“鼓手何在?!”
两侧战鼓早已备好,鼓手们攥紧鼓槌齐声应道:“在!”
“擂鼓!”韩遂剑尖向雁门军营寨斜劈而下,“杀…”
“咚!咚!咚!”
三声震耳欲聋的鼓点率先砸下,随即万千鼓点汇成怒涛。
方才还低落的军心被重金与功名狠狠点燃,韩遂麾下一万兵马喊杀声撕裂长空,黑压压的人潮,如决堤洪水般化作无数股散乱的洪流,朝着寨墙扑去。
整个冲锋队形看上去稀稀拉拉,却像张铺开的大网,不给投石机留任何集中打击的空隙。
雁门军的营寨前,一丈宽的壕沟阻挡着,沟底的木桩尖裹着陈年血垢,像一排淬毒的獠牙。
冲在最前的叛军甲士猛地顿住脚步,却被身后的推力带着往前踉跄,靴底踩中地上的铁蒺藜,尖锐的尖刺瞬间穿透靴底,扎进脚掌。
痛得他们闷哼一声,刚想弯腰拔刺,一支支箭矢已从营寨飞射而出,被射中的叛军栽进壕沟,木桩尖戳穿胸膛,血沫顺着嘴角涌出来,手指还在痉挛着想去拔脚上的铁蒺藜。
三道拒马在壕沟后层层叠叠,阻挡着叛军的冲击。
后面的叛军踩着壕沟里的尸体跃过壕沟,落地后立马去移动拒马,还没等他们动起手,营寨上的雁门军已将滚石砸下。
磨盘大的石头带着风声砸着人群,脊柱断裂的闷响混着惨叫,许多人被压成了一滩肉泥,溅起细碎的血花。
营寨的箭楼上,雁门军弓箭手张弓如满月,弓弦震颤声此起彼伏。
一名年轻射手刚射出第三支箭,就被下方飞来的一支流矢射穿咽喉,他捂着脖子从箭楼栽下,坠落时撞在拒马的铁矛上,尸体被铁矛穿成了串,脚尖离地面不过半尺,还在微微晃动。
旁边的老兵看都没看他一眼,抽出箭矢,反手搭弓,箭矢飞出后精准地射穿了一名正在攀爬的叛军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