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曹鹤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似乎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向前倾身，双手撑在林晓的办公桌边缘，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林晓，”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林导”，那两个字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吐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林晓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岳云鹏是胡闹，但他有句话说对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林晓瞬间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确实吃醋了。”
轰——！
林晓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听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幻听了？他……他说他吃醋了？曹鹤阳……亲口承认……他吃醋了？！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席卷了她，让她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那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慵懒或平静，只有一种近乎坦白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曹鹤阳看着她完全懵掉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认真取代。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
“从医院那天晚上，你板着脸凶我，逼我去医院开始……不，或许更早。”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回忆，“看到你跟别的男同事讨论工作有说有笑，我烦；看到苏澈那小子对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我更烦；看到你因为他跟我排练时笑得那么开心……”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林晓，我快把自己酸死了。”
他每一个字都像鼓点，敲在林晓的心上，让她浑身发麻，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巨大的狂喜如同烟花在心底炸开，绚烂得让她头晕目眩，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我毛病多，迟到，清单写得烂，还带个蹭饭的拖油瓶。”曹鹤阳看着她，眼神坦诚得近乎直白，“我也知道我这人……有时候挺混的，惹你生气。”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但是林晓，给我个机会行不行？不是对活，不是彩排……是，好好追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