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饭店，已是华灯初上。胡同里的寒风比来时似乎更凛冽了些。郭龙远坚持要送我。
“我打车就好，不顺路。” 我说。
“顺！特别顺！” 他急忙道，眼神亮晶晶的，“我……我回队里宿舍，正好……正好可以路过你家那片儿。” 这借口找得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孟鹤堂笑着摇摇头，对栾云平说：“栾哥，那让龙远送送吧，年轻人，多走几步路好消化。”
栾云平没说话，只是目光在我和郭龙远脸上转了一圈，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几秒钟后，他微微颔首：“嗯，路上当心点。” 算是默许了。
秦霄贤夸张地叹了口气：“唉，龙远，你这待遇……羡慕死我了！” 换来王九龙一个嫌弃的白眼。
告别了众人，我和郭龙远并肩走在被霓虹灯染上颜色的胡同里。初时的沉默有些微妙，只有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轻轻回响。雪夜之后那种若有若无的牵引感，在师兄弟们善意的调侃和默许下，变得清晰而具体。
“那个……” 郭龙远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在安静的胡同里格外清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也带着年轻人鼓起勇气后的直白，“旋儿哥刚才……虽然嘴欠，但……但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