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猛地抬起头,带着哭腔喊了出来,眼泪终于决堤,汹涌地滚落脸颊,“我不是为了玩!我不是……”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我再也无法承受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和舅舅的愤怒,猛地转身,撞开挡在门口、一脸担忧的岳云鹏师叔,像只受伤的小兽,一头冲进了外面呼啸的寒风里。
冰冷的秋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混合着滚烫的泪水,又冷又疼。我漫无目的地跑着,只想逃离那个让我无地自容的地方,逃离舅舅失望的眼神,逃离后台那些窥探的目光,更逃离……他可能存在的、哪怕一丝一毫的轻看。
不知跑了多久,肺里火烧火燎,腿像灌了铅。我拐进剧场后门那条堆满杂物箱的僻静小巷,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抽动,压抑的呜咽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委屈,羞耻,还有对未来的巨大恐慌交织在一起,撕扯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巷口响起,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身体一僵,哭声戛然而止,埋在膝盖里的头埋得更深了。是舅舅来找我了吗?还是……不,千万别是他!千万别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脚步声停在了几步之外。
时间仿佛凝固了。寒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从我脚边掠过。
一个清冽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像初冬落在冰面上的第一片雪花。
“擦擦。”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有简洁的两个字。
我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