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户区的夜,死寂得可怕。远处的哭嚎和混乱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麻木。只有污水沟里气泡破裂的粘腻声响,固执地提醒着这里依旧是地狱的边缘。
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窝棚外,靠近废弃水箱阴影的狭窄巷道深处,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声地聚拢。
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正是被冷锋在擂台上废了脚踝的王龙!他拄着一根用粗大钢筋临时焊接的拐杖,左腿从膝盖以下打着简陋的、沾满污渍的夹板。脸上那道蜈蚣般的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着,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毒蛇般的怨毒和疯狂!每一次移动,脚踝处传来的剧痛都让他嘴角抽搐,但更深的,是刻骨铭心的屈辱和杀意!
“龙哥…”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瘦猴(正是之前被治安队带走的疤鼠)凑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谄媚和狠厉,“都摸清楚了。那几个杂种就缩在那个破水箱下面的窝棚里!那个断腿的废物伤得更重了,一直在淌血!放火的那个妞好像也脱力了!就剩那个玩冰的瘸子和那只该死的兔子还有点精神!还有那条傻狗,废了!”
疤鼠的脸上带着新鲜的淤青,显然刚被治安队放出来不久,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哼!”王龙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如同破旧风箱的冷哼,怨毒的目光死死锁定远处那低矮的窝棚轮廓。“断腿的废物…老子要让他…生不如死!那几个妞…还有那两只畜生…一个都别想跑!”他猛地将手中的钢筋拐杖狠狠杵进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