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追寻着那一股异味，加快了脚步，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已经近乎走到了试炼路线区域的边缘，才缓缓停下脚步。
四下张望一圈，他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目光所及，除了皑皑白雪再无其他。
他再度在空中嗅了嗅，蹲下身，他摘掉战术手套，修长的手指插入冰冷的雪层。
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了某种坚硬的纹路，将地上的积雪扫开，一道神秘而复杂的青铜纹路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天庭灵气的味道。”方沫看着身下这座巨大的青铜纹路，眼中浮现出疑惑之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沫的本体，本就是大夏神兽之一的白虎，对于灵气有一种绝对敏感的嗅觉，再加上他之前又一直在杨戬的门下学艺，苦修数载，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不管如何，还是先通知一下教官他们吧。”
方沫没怎么犹豫，相比一场试炼的输赢，这个散发着天庭灵气的神秘建筑，显然更加重要。
但他刚走出两步，一股腥臭的异味就涌入了他的鼻腔，他的身体猛然一僵，缓缓地转过头。
只见风雪中浮现出一道诡异的身影，暗黄色礼服在雪地里刺眼得像是块溃烂的伤口，安德烈正迈着优雅的步伐向他走来，每步落下，周围的积雪都诡异地泛出焦黑色。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最后带我找到昆仑虚的，居然是一个大夏神的代理人。”
安德烈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靴底重重碾过冻土，身形骤然下沉，如墨色鬼影般没入大地，下一秒，他庞大的身躯已经如同一座铁塔般耸立在方沫面前，塔脚下的积雪无声塌陷，仿佛连地面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方沫浑身汗毛炸立，脊椎窜上一股刺骨寒意。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如同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连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自从出师入世之后，他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气息。
白虎血脉在血管里尖啸着示警，本能驱使着他想要往后退去，可就在他肌肉绷紧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压在他的双肩之上，膝盖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靴底在冰面上擦出两道浅痕，却愣是没能后退半步。
汗水从他的额头之上渗了出来，很快便被冻结成寒霜，方沫咬紧牙关抬头，瞳孔里映出安德烈戏谑的脸，他双腿拼尽了全力，青筋顺着脖颈一路爬到太阳穴，硬是扛着快要压碎骨头的重力，没让自己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