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轻抚琴弦:"此琴名'霜华',乃寒玉所制,音色清冷,最适合月下弹奏。"她抬眸看向陆明远,"公子可愿听奴家再奏一曲?"
"求之不得。"
月奴指尖轻拨,一曲《广陵散》从琴弦上流淌而出。这曲本应激昂慷慨,在她之下却多了几分哀婉缠绵。陆明远听得入神,不觉已是曲终。
"妙哉!"他由衷赞叹,"姑娘琴艺,可谓出神入化。"
月奴微微一笑:"公子过奖。"她抬头看了看月色,"时候不早,奴家该告辞了。"
陆明远连忙起身:"不知姑娘住在何处?可需在下相送?"
月奴摇头:"不必了。奴家住处...不便告知。"她抱起古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公子若喜欢听琴,每逢月圆之夜,奴家都会在此抚琴。"
说完,她转身走向花园深处。陆明远目送她的背影,却见月奴走到一株老梅树下,身形竟渐渐变淡,最后如烟般消散在月光中。
陆明远揉了揉眼睛,老梅树下空无一人,唯有满地月光。若不是石凳上还留着月奴坐过的痕迹,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回到西楼,陆明远辗转难眠。月奴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超凡脱俗的气质,那清冷动听的琴音,还有那神秘消失的方式...种种迹象表明,她绝非寻常女子。
"莫非是..."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陆明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起身点亮所有灯烛,直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清晨,陆明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看守宅子的老仆沈福。
"陆公子,昨夜可曾听见什么异响?"沈福神色紧张地问。
陆明远心头一跳:"老丈何出此言?"
沈福压低声音:"西楼...西楼不干净。老奴昨夜听见琴声,像是从花园传来。可这宅子空置多年,哪来的人弹琴?"
陆明远强作镇定:"许是老丈听错了。我昨夜读书到三更,并未听见什么琴声。"
沈福将信将疑:"公子还是小心为妙。听说二十年前,这宅子里死过一个女子,就死在后面那石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