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明远把最后一块干硬的馍馍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嘴里,另一半小心地包好放进怀中。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自从乡试再次落第,回家的盘缠用尽,只能在省城街头流浪。
"天要亡我啊!"他仰天长叹,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身上的长衫早已湿透,补丁处渗出水来。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躲进路边一座破败的土地庙。
庙里蛛网密布,土地公的泥像掉了一只胳膊,香炉里积了厚厚的灰尘。宋明远拧干衣角的水,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坐下,从行囊里取出几本湿了边的书,小心地摊开晾晒。
"这位公子,可否借个地方避雨?"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宋明远抬头,见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灰色道袍,手持一柄油纸伞,腰间挂着个"相"字招牌。
"老先生请便。"宋明远往里挪了挪,给老者让出位置。
老者收起伞,在宋明远对面坐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公子面相不凡,为何落得如此境地?"
宋明远苦笑:"屡试不第,盘缠用尽,让老先生见笑了。"
"可否让老朽看看手相?"老者忽然道。
宋明远本想拒绝,但见老者目光恳切,便伸出了右手。老者捏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忽然眼睛一亮:"奇哉!公子这命格,老朽生平仅见!"
"老先生此话怎讲?"宋明远疑惑道。
老者指着他的掌纹:"公子命中有大起大落。你看这生命线,前段坎坷多折,但在此处——"他的手指停在某处,"三日后,将有一个转折点。若能把握机会,从此飞黄腾达;若错失良机,则终身潦倒。"
宋明远将信将疑:"老先生莫要取笑,在下如今连饭都吃不上,何谈飞黄腾达?"
老者神秘一笑,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赠予公子,切记,三日后午时,往城南方向去,必有奇遇。但有一点——"他忽然正色,"无论境遇如何改变,务必守住本心。"
说完,不等宋明远回应,老者起身撑伞走入雨中,转眼消失不见。宋明远追出门外,四下张望,哪里还有老者的踪影?只有三枚铜钱静静躺在他手心,在雨中泛着微光。
"怪事..."宋明远嘀咕着回到庙中,将铜钱收入怀中,很快便因疲惫睡着了。
接下来两天,宋明远靠着那三枚铜钱买了些吃食,勉强果腹。第三天一早,他想起老者的话,决定前往城南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