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猎物”落袋,虽然是个大工程,但潜力巨大。
离开拔步床残骸堆,沈浪继续向市场深处“掘金”。
在一堆破沙发、旧藤椅后面,他发现了一张被压得严严实实的书桌和书架组合。
书桌是简单的老榆木,但桌面足有两寸厚,四条腿粗壮扎实,像老牛的四蹄;书架是两层的,同样榆木,带两扇玻璃门,其中一扇玻璃裂了蛛网纹。
“好东西!”沈浪眼睛一亮。
实用、敦实,正是他需要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压在上面的破沙发和几个破藤筐挪开些空间。
他先检查书桌:用力晃了晃,纹丝不动!蹲下身看桌腿底部,没有虫蛀腐朽的痕迹。拉开抽屉,虽然有些滞涩,但轨道完好,稍加打磨上油就能顺滑。桌面划痕不少,还有几处墨渍,但整体平整无翘裂。
再看书架:打开没裂的那扇玻璃门,里面的隔板厚实,背板完整。拉开裂了纹的那扇门,铰链有些松,玻璃需要更换。
“王同志,这套书桌书架怎么出?”沈浪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王同志不知何时又晃悠了过来,瞥了一眼:“榆木的,旧是旧了点,还能用。桌子够敦实,五块。带破玻璃的书架三块,一共八块。”
沈浪心里有底了。他拉开书桌抽屉,又敲了敲书架那裂了纹的玻璃门,发出“哐啷”的轻响:“同志,您看这桌面划痕墨印不少,书架玻璃裂了,门铰链也松了。我拿回去,桌面得打磨上大漆,玻璃得换新的,铰链得紧,都是活儿。”
他伸出五根手指,“整套五块五,我拿走。”
王同志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五块五?太低了!光这桌面料,这厚度,分量在这儿摆着呢!”
“榆木料,分量是足,”沈浪不急不躁,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年头久了,油性差,容易干裂。您看这桌腿接口处,已经有细微的干裂纹了。我拿回去费工费料收拾,五块五,真不算低了。再贵,我还不如想法子弄点新板材自己打一个,省心。”
这时,刚才那名小个儿监管员正搬着一个沉重的樟木箱子路过,闻言停下来帮腔,箱子“咚”地一声落地:“老王!跟这小子磨叽啥!这破玩意儿占地方,卖给他得了!省得天天绊脚!”
他嗓门大,引得附近几个人侧目。
王同志被李同志的大嗓门嚷得有点烦,又看了看沈浪那张写满“我就出这个价”的平静脸,哼了一声:“行行行,看在老李面子上,六块!最低了!再少你自个儿打去吧!”
沈浪心里乐了,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沉吟片刻,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成!六块就六块!就当给新家添点书香气了。”
他再次付钱。又一件实用家具入手!书架玻璃裂了?正好,家里还剩了不少玻璃,弄块换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