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
大错特错。
他以为自己在平衡现实与理想,以为自己在寻求一条可行的改良之路。
但他忘了,或者刻意忽略了,这所谓的“现实”,本身就是由无数个“爱格伯特”的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的!
任何对这份“现实”的妥协,都是对那些正在流血、正在哭泣、正在走向死亡的雌虫的背叛!
是对曾经的自己,那个满眼绝望的爱格伯特的背叛!
他抬起头,迎向爱格伯特那双燃烧着的碧绿色眼眸。
艾维斯的眼神变了。
那份属于雄虫的温和与从容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样锐利、同样燃烧着火焰、如同淬炼后寒铁般的冷冽光芒。
“你说得对。”
艾维斯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风暴中心,却蕴含着足以撕裂一切的力量。
“彻底错了的人,是我。”
他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军雌的利落。
他一把抓过自己那份草案,毫不犹豫地翻到关于雄虫地位和特权的章节。
没有丝毫停顿,他拿起笔,饱蘸浓墨,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坚韧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