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娘继续指挥着节奏:“再来,吸气——用力——”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终于在一个小时以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产房。
“第一个出来了!是个男孩!”张医生熟练地托起浑身沾满胎脂的小家伙。
沈星垂瘫在产床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听到孩子的哭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这可真不是她自己想哭的,而是生理性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滚下去了,根本就控制不住。
“别松懈,”二婶娘用毛巾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和汗水,“还有两个呢。”
沈星垂深吸一口气,重新抓住扶手,继续生娃。
好在这第一个生出来了,那后面的两个就容易得多。
***
产房外,隐约传来第一声婴儿啼哭。
江母“腾”地站起来,整个人贴在门上,眼泪唰地流了下来:“生了……生了……”
刚好这个时候大队长和江父带着一大家子人,也终于赶到产房门外。
沈星垂被推进产房以后,江母就一直紧张得不行,也忘了给家里去个消息。
刚才才终于想起来了,就去护士台借医院的电话给大队长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他们大队现在只有一台电话机,就在大队长家里。
一般谁家有什么事儿,也都是打到大队长家,然后让大队长转达或者叫人去接电话。
大队长一接到江母的电话,立马就清醒了,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到江家去,把睡着的众人给喊起来。
又开着拖拉机把他们送到卫生院里来。
江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产房门口,一把抓住江母的手:“老婆子,咋样了?生了没?”
江母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生了生了!我刚才听见娃儿哭了!”
“不过就听见一声,估摸着还有俩在里头呢。”
“哎哟,生了就好,生了就好,”江父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腿都在打颤。
大队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也松了口气:“好,好啊!”
他拍了拍江父的肩膀,“老江啊,你们家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咱们大队这么多年,头一回出三胞胎呢。”
李建梅和江敏搀扶着江母坐下,江敏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红糖水:“娘,您喝口水缓缓。”
“我不喝,先放着,等一会儿沈星垂出来了给她喝。”
“娘,您就喝吧,我们这都准备得足足的,缺了谁的也不可能缺了星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