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上班,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江阔和石华说的话。
尤其是石华那句“江敏姐……”。
虽然他之后的话被江广给阻止了,但赵伟华还是能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江敏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赵伟华有一种他必须要马上去红旗大队,要不一定会错过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的感觉。
所以上午下班以后,他立刻请了半天假,去供销社买了点糖和桃酥,骑着自行车就往红旗大队赶。
赵伟华站在大队长家的院门外,手里提着用油纸包好的桃酥和水果糖,额头上还挂着渗出的细汗。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手敲门,就见赵婶子从灶房出来倒水,一眼瞥见了他。
赵婶子的脸色顿时一沉,手里的水瓢“咣当”一声扔回水缸,转身就往屋里走,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姑!”
赵伟华急忙喊了一声,可赵婶子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他尴尬地站在门口。
这时候江大河叼着烟袋从堂屋出来,看见是他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小子可算来了。”
江大河压低声音,朝灶房方向努了努嘴,“你姑这些天可没少念叨你。”
赵伟华局促地搓了搓手里的油纸包:“姑父,我……”
江大河摆摆手,示意他进门,悄声道:“先去给你姑认个错,上次从你那回来,心里就一直憋着火呢。”
这两天对他都没个好脸色,整得他连大声喘气儿都不敢。
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他招谁惹谁了?
两人正说着,灶房里传来赵婶子重重的咳嗽声。
江大河立刻挺直腰板,朝屋里大声道:“那什么,大队上还有事,我先走了啊,不用等我回来吃午饭了!”
说完拍了拍赵伟华的肩膀,一溜烟出了门。
赵伟华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往灶房走去。
掀开布帘,就见赵婶子正背对着他切菜,菜刀在案板上剁得“咚咚”直响。
不像是在剁菜,倒像是在剁他。
赵伟华小心翼翼开口:“姑,我给您带了桃酥,是供销社新到的……”
赵婶子手上的动作没停,冷哼一声:“哟,赵技术员还记得有我这个姑啊?”
赵伟华把油纸包放在桌上,低声道:“姑,上次那事是我不对,您别生气,把自己身子气着了不划算,你要实在气不过就打我两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