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七皇子留的人在这,还会妨碍到萧长风来找自己。
楚云舒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应祈固然失望却也只能接受,他低低叹了口气,那份关切与怜惜几乎要溢出来,
“你既不愿,我就不留他们烦你了,只是楚娘子凡事也莫要太苛待自己,那些身外之物都是次要的,养好身子才最是要紧,若有丝毫委屈,千万莫要隐忍。”
他说着,让手下的人呈上自己带过来的补品和珍贵药材,甚至连装饰屋子用的花瓶和屏风都有。
面对七皇子那“你一定是在受苦还不肯说”的固执目光,楚云舒终究只能温婉一笑,收下了七皇子送过来的各种礼。
回到那间富丽堂皇却莫名带着些空旷冷意的皇子居所,赵应祈心头的悸动仍未平息。
楚云舒那双沉静中带着淡淡疏离的眸子,那苍白了些许却更显清丽的面容,尤其是最后那抹温婉却仿佛带着距离感的浅笑,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中。
他怕时光流转让这清晰的印象模糊,怕明日醒来便记不得她眉宇间那让他心尖发疼的清愁与坚强。
“取笔墨纸砚来。”赵应祈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同往日的郑重。
内侍连忙捧来文房四宝。
殿内烛火通明,赵应祈在烛火的陪伴下画了一夜,废了无数张纸后,终于勉强画出了几分楚娘子惊心动魄的美貌。
只是这一画就耽搁了许太傅布置给他的功课。
次日清晨,赵应祈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和眼底淡淡的青痕,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等看到他的兄弟们一个个交上策论的时候,才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七殿下。”许太傅的声音不高,平静地问赵应祈:“昨日老臣布下的策论,殿下可写好了?”
赵应祈垂下头,手中空空如也,喉咙发紧:“太傅,学生因事耽搁,尚未完成.........”
“耽搁?”许太傅顿时沉下了脸,他可以接受七皇子没完成,但现在七皇子连一页策论都拿不出来,可见是根本没写。
“身为皇子,耽于逸乐,荒废学业,如何能担当社稷之重?如何对得起陛下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