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川动作快得惊人,在我拒绝的话语尚未出口时,他已不由分说地脱下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盖在我的肩头,还细心的特意拢了拢,泄出几分淡淡的昧履支的气息。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轻轻拍了拍我的发顶,
“该去宴会厅的内厅了。马上要八点了,生日宴会要正式开始了。”
我就只好点了点头被他牵着往内厅方向去。转身的时候,我余光瞥见,纪北年的暗红色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他的臂弯。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了我身上属于裴时川的深灰色西装上,随后在察觉到我的注视后又直勾勾的盯向我,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搭在手臂的西服上。
我被他这样的目光盯过来,下意识的转回头,跟着裴时川继续往前走去。
纪北年就跟在我们身后,缓缓走着,却又并不加速,只一直跟我们,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可他牛津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越过身后喧嚣的人群,穿过嘈杂的人声,一步一叩的踩在我身后的狐狸尾巴的影子上。
让我只觉得像是真的被踩住了狐狸尾巴。
我不自觉的攥紧了裴时川的手,他察觉到后,只微微侧头瞥了眼跟在身后的纪北年一眼,就拉着我加快了步伐。
可纪北年的脚步声也随之急促起来,却又始终保持着那个微妙的距离,如同追逐猎物的猛兽。
直到我们踏入内厅的水晶灯光下,我才听到,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的踩踏声,骤然停下!
此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揽住,我忍不住的浑身一颤,瞬间僵在原地。真丝裙摆下的双腿像是生了根,连回头的勇气都被冻结。胸口剧烈起伏间,直到熟悉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安宁。”
秦野的声音像是突然划出的一道天堑,将纪北年刚才带来的压迫感瞬间阻隔。
听到是熟悉的秦野的声音后,我才敢缓缓回头,又在再次确认真的是秦野,而不是纪北年后,胸腔里那口凝滞的气终于能顺畅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