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唇边还洇着血的我,轻拍顾一生的肩膀示意他们先出去,他随后到。
等房门关上后,他抽了几张纸巾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擦净我唇边的血迹,继而小心掰开我的嘴,用叠好的纸巾吸掉口腔里的血。最后用湿纸巾润过我干裂的嘴唇后,他垂眸仔细擦净自己的手,在床沿静坐了十多分钟才离开。
等秦野到的时候,纪北年已经被顾一生劈头盖脸数落过一轮了。
“我说,纪北年,你是怎么想的?不是告诉过你最近先不要来见小宁吗?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你,你简直就是…”
顾一生拳头攥紧又松,说到一半却突然卡壳,他烦躁的狠狠抓了抓头发。
这个时候秦野推门而入把这句话补齐,他吐字如掷冰,
“破、坏、者。”
鞋跟叩地踏过来的间隙又补上,
“绊、脚、石。”
最后停在纪北年面前,
“拦、路、虎。”
“纪北年。你就这么厌恶她么?以至于恨到屡屡破坏我们给,安宁治疗?”
秦野的质问实在是戳纪北年的心窝子。
十多分钟里,顾一生的斥责与秦野的嘲讽如暴雨倾泻,字字带刺,空气中火药味几乎凝固。
纪北年却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胳膊,似乎还在消化姜安宁如此变化的事情。又或许在想着别的。
“凭、什、么?”
纪北年突然抬头,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凭什么?”顾一生被问的一愣,一脸的疑惑看向纪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