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答复的朱由崧大喜过望。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兴奋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卢九德的肩膀,语气亲热的说道:“卢伴伴辛苦了!若此事能成,本王定不会忘了你的从龙定策之功!保你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卢九德垂下眼睑,低身说道:“福王殿下谬赞,奴婢不敢当!既如此,奴婢告退!”
说罢,又对其行了一礼,转身往大门处行去,走了几步后,卢九德还是忍不住,回头劝谏道:“奴婢临行之际,还请殿下勤勉读书,远离女色,日后……日后殿下荣登九五,这大明社稷,还要靠殿下挥师北上,收复失地,重振乾坤啊!”
“行了行了,知道啦!卢伴伴一路走好,可莫要忘了本王所托之事啊!”说罢,福王朱由崧摇晃着臃肿的身躯,摇摇摆摆的走入了内堂。
关上门后的卢九德微微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也不知我这一次算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继承大统,按亲疏时轮,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按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封疆大吏,本就应这位福王殿下登临九五,东林党那些士人,为了几十年前的陈旧恩怨和自己的一己私欲,颠倒行事,岂不是小人行径……”
说到这里,卢九德突然闭口不言,沉默片刻后,自嘲一笑道:“唉,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咱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呵呵,不过这些家伙平日里自诩为清流君子,道德高尚,满口仁义道德,观其行事也不过如此,和咱家这个没有读过多少圣贤书的阉人,也没什么两样!”
戴上兜帽的卢九德,口中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走出了福王府院内,转头盯着隐约有男子猖狂的大笑和女子娇媚的呻吟之声从院内楼阁处传出,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消失在黑暗中。
……
几日后,身处于南直隶应天府兵部衙门内的史可法看到了一身绯袍,胸前绣有仙鹤补子的白须老者缓步走来。
“啊,原来是居之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史可法在桌案后,一见那人,便起身拱手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见过大司马!”那名绯袍老者也拱手回礼道。
原来此人正是南京詹事府詹事,正三品官员姜曰广。
“不知居之兄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呢?”史可法隐隐猜到了姜曰广此行的目的,率先开口询问道。
姜曰广转头看了看,此刻虽临近午时,兵部大堂内穿行人数有所减少,但还是有不少人员不时进进出出。
“宪之,为兄有要事,可否去内室一叙?”姜曰广盯着史可法说道。
“那是自然,请!”史可法当即起身,将姜曰广迎入供其小憩的内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