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哦”了一声放下手,旋即想起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咦……等等,藤子荆?那个奉命去澹州刺杀你的?不是已被你除掉了吗?”
藤子荆闻言神情略显尴尬。
笵贤叹气道:“此事说来冗长,日后详述。
总之,他如今已非监察院之人,仅是我的护卫。”
费介扫视藤子荆一眼:
“可值得信赖?”
笵贤拍胸担保:“他是我友,定然信得过!”
费介点头不再多言,审视藤子荆后道:
“那就一同前行吧。”
话毕迈步离开,笵贤紧随其后,经过藤子荆时拍拍肩膀:
“启程。”
藤子荆稍作停顿,瞄了眼巷中倒卧的暗卫,满心疑问加快脚步赶上。
……
皇宫。
身着官服的笵建快步踏入御书房,在御榻前驻足,躬身行礼。
“陛下!”
庆皇正倚在御榻上读书,听见外间动静,便抬手示意笵建稍安毋躁,不必急于禀报。
笵建满脸焦虑,却努力按捺情绪。
庆皇斜睨他一眼,淡然开口:“是来争辩的?”
尽管焦急,笵建仍保持分寸:“臣不敢。”
庆皇复又将注意力放回书页,语气平和:“若是关于笵贤的事,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得到允准,笵建终于忍不住:“北齐终归是敌国!为何派遣笵贤执行出使任务?”
庆皇闻言轻笑:“换别人去,北齐就会变友邦?正是因为是出使才派他去,真要开战,也轮不到他。”
庆皇放下书卷,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漫不经心地道:“对了,卢尚书辞官返乡,户部尚书之位……”他瞟了笵建一眼,“就交给你了。”
笵建皱眉摇头,语气急促:“臣并非为升职而来。
若能阻止笵贤北行,便是尚书、侍郎,我都不愿做!”
庆皇把剥好的橘子皮丢在桌上,偏头看他,语气温和:“你这是违抗朝规?”
笵建深知纠缠无益,忙转换话题:“若笵贤途中遭遇不测怎么办?”
庆皇低头掰开橘子瓣,低声说道:“年轻人需经风雨,方能挑大梁。”随即,他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
笵建听完,拂袖而起,冷声道:“那这样的重任,我不愿意承担!”
庆皇正咀嚼橘子,被这话惊得抬眼凝视。
片刻后,他嘴角微扬,含着橘子笑了几声。
翌日,庆皇将橘子放在小几上,目光扫向笵建:“朕欣赏你的坦诚,不愿笵贤北上的,不止你一人,但唯有你能直言。”
笵建沉稳问道:“陛下所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