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皇语气依旧平和,又抛出一句:“那你呢?”
太子因惧而来,却绝不说真话,现成借口就在眼前。
“儿臣实在不忍!”
庆皇并未质疑太子的表现,毕竟太子一向谦恭稳重,这等行为不足为奇。
“自古以来,心善之子难有善终。”
太子见自己话未受深究,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
思索间,太子瞬间换上将泣之态,重重跪地,颤抖着恳求:“陛下,还请饶恕姑母!”
演技虽精,却未能打动庆皇,后者只平静道:“再观时局。”
太子一愣,不及继续表演,抬头疑惑问:“观何?”
庆皇正专心于石盘打磨箭头,随口答:“待有人替她求情。”
太子迟疑答:“事至今日,恐怕无人敢至了。”
庆皇连眼皮都未抬。
“不见得。”话音未落,侯公公在外通报:“陛下,太常寺协律郎笵贤求见!”
太子凝神细听,神色微动。
庆皇镇定自若,扫了太子一眼,依旧埋头于案牍之间,朗声道:“宣!”
……
借势行事
接旨后,笵贤步入御书房。
长公主闻声回首,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开口道:“你能来,倒是我意外了。”
笵贤瞥了她一眼,未作回应,直至经过时才淡然道:“跪这么久还能开口,看来膝盖还撑得住。”
长公主眉间微皱,旋即平复情绪,默默注视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御书房中。
笵贤注意到太子亦在此,略感惊异,随后坦然立于太子身旁。
庆皇低头把玩箭镞,笵贤拱手行礼:“臣笵贤,拜见陛下!”
庆皇抬眼瞄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是替人求情来的?”
笵贤垂下手,未正面作答。
“若非旁人提醒,我都差点忘了婉儿的心意。
再深的仇怨,终究母女相连。”
庆皇低头摆弄箭镞,视线并未聚焦于他。
“接下来呢?”
笵贤自顾自地说着,有意避开主题。
“我只是稍作休整便赶来了,还算及时。”
庆皇眯着眼看他。
“能否言简意赅?究竟所为何事?开门见山!”
太子也疑惑地盯着笵贤,费尽心思说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快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