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上奏弹劾我,甚至可以羞辱我,说我居心不良。
懂了吗?”
郭宝坤含泪点头:“不,我不愿如此。”
郭攸之无奈地说:“唯有如此,你才能自保。”但郭宝坤坚持己见,坚决不从。
郭攸之轻叹一声,将儿子揽入怀中:“儿啊,爹虽然时常责备你,但心底更盼着你能功成名就,成家立业。
爹本想一直扶持你,可现在……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说着说着,郭攸之泪水盈眶。
“爹……”郭宝坤亦是泪如泉涌。
“孩子,爹已经年迈,只有你自己努力坚强,才能顺遂平安。
记住了吗?”郭攸之声音哽咽。
郭宝坤紧攥父亲衣袖,泣不成声,只是不住摇头。
话已说完,即便满心不舍,郭攸之还是带着泪离开了。
门外侍卫见状急忙扶住情绪激动的郭宝坤,阻止他追上去。
此刻的郭宝坤早已无力追赶,得知真相后悲痛欲绝,几乎窒息,只能一次次对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身影呼喊。
郭攸之站在门口,面对围观者,愤怒转身,冷声道:“谁认你是我儿!从此以后,你我父子再无关系!”
说完,他拂袖而去,冷冷瞪了儿子一眼,毅然离开。
郭宝坤彻底慌了,挣扎着挣脱束缚,跌跌撞撞冲出屋外,心急之下忘了门槛,一脚绊倒,重重摔倒。
当他忍痛爬起赶到台阶时,郭攸之已被押上囚车,消失在远方。
追不上父亲的郭宝坤渐渐停下脚步,呆望着远去的队伍,眼神迷离,思绪混乱。
为何一切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久,刑部和禁卫检查完离去,围观者也纷纷散去。
空旷的街道上,郭宝坤像行尸走肉般站立原地。
一辆马车缓缓驶近,停在身旁,但他毫无察觉。
枚橙安从车里出来,静静看着他,叹息一声后走到他身边,拍拍肩膀,什么也没说。
郭宝坤回过神来,低声说道:“枚少,家父被抓了……”
枚橙安点点头,帮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温和地说:“我知道了,先回去再说。”
郭宝坤泪湿眼眶:“都怪我……”
……
起晚了,枚橙安摇头问王起年:“老王,有手帕吗?”
王起年愣了一下,“有!”
枚橙安招手示意他过来。
王起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吃了块点心,又拍了拍手帕才递给枚橙安。
枚橙安皱眉接过,嫌弃地看了看,确认干净后,拿给郭宝坤,让他握住,随后放手说道:“男儿流血不流泪,擦干眼泪,别让你父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