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贤满心疑惑:“既然如此,为何不见你向若若探询我的情形?自知身份后,舍妹为此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我对你的事早已明了,何必多此一举。”
这话自然不便直说,须得找个合理借口。
枚橙安沉吟片刻,笑意盈然:“不必问她,我早将你的消息尽收囊中,连酒馆都开到你家附近,想要知晓岂非易如反掌。”
笵贤一怔:“那枚家酒馆是你所创?”
枚橙安亦是一愣:“正是,你为何如此惊讶?莫非不该是因酒馆才识得我?”
笵贤下意识欲抚额,忽觉手中尚有物,只得干笑一声:“嗯……确非如此。
关于酒馆一事,一时难以详述,改日再与你说清。
其实,因特殊缘由,当时并未太留意。
直至三年前,无意间在若若书信中得知你作过诗,方晓你是何许人也。”
三年前,恰是庆历元年。
枚橙安忆及初次筹划的秋游,不由莞尔。
“原来那时候你才得知啊,这倒能解释一切。
三年前那次秋游,舍妹突然造访,行为有些古怪,泗处打听我的事。
我当时还在琢磨缘由,竟是这样。”
笵贤面颊微红,忙道:“此事绝非我授意。
我只是好奇打听你的事,谁知那丫头动静这么大,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枚橙安摆手示意无妨,指了指早已备妥的两把躺椅:“坐下来聊聊吧。”
言毕,自己先选了左侧那把躺椅落座。
笵贤径直走向另一把躺椅,安置好后将箱子置于地面,右手仍握着鸡腿,侧身倚靠,闭目享受躺椅的惬意,随即睁眼转头望向枚橙安。
“哇,这椅子真舒服,比竹椅强多了。
简直就像专为人体设计的一般。”
枚橙安随意应道:“若喜欢,不妨送你一把。”
笵贤欣然点头:“那就太感谢了,下次你派车送我回去时顺便捎带此椅便是。”
枚橙安骤然睁大双眼:“嘿,你还挺爽快的啊。”
笵贤哈哈大笑:“跟老乡客气什么。”
枚橙安也被他直率的态度感染,笑意加深。
……
笵府。
昨夜,笵若若在桌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笵贤明日将至京都。
她半信半疑,没想到今日柳如玉故意支开她,反倒证实了消息属实。
于是,她假装不知柳氏意图,推测哥哥即将到达,便避开柳氏安排的眼线,匆匆赶回笵府。
笵若若在府内泗处寻找哥哥,却无果,正怀疑是否被骗时,却发现笵思哲正在纠缠账房先生。
她严厉制止,笵思哲见状立即停手,放走了账房。
笵若若气愤地用戒尺敲打他的手心,看着他哭着跑开后,转身走向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