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执礼对字迹歪斜毫不在意,更令他欣喜的是,长期卧床的枚橙安居然能够写下自己的名字。
枚橙安的小脸微微泛红,自嘲地认为自己的毛笔字仅供自己欣赏,实在拿不出手。
“孩儿刚痊愈,笔力未稳,字迹不佳也是常事。”
“傻孩子,你还小,能写出这些字已属难得,为父甚感欣慰。”
或许是面前之人并未嘲笑他的字迹,又或是这是他在陌生世界遇见的第一张熟悉面孔,枚橙安觉得这位便宜父亲亲近了许多。
“不过你的话倒让我想到,既然身体恢复,你想去学堂读书认字吗?”
提及学堂,枚橙安顿时心乱如麻。
上辈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未开始工作便稀里糊涂到了这个世界。
多年寒窗苦读,重生一次,难道还要重复读书之路?
这岂不是白活一遭?
“父亲,我想学武!”
枚执礼闻言愣了一下,原以为儿子会有其他想法,便好奇地追问:“为何想学武呢?”
“孩儿体弱多病,听闻习武可强身健体。
所以孩儿想学武,不想再服药,那些药太难吃了。”
枚执礼听后心中微动。
他结婚较晚,孩子出生时备受珍视,可安儿从小体弱,天生体质偏虚,常生病。
别说跟同龄人比,连小他两岁的孩童都比他结实。
大庆虽以武立国,但科举才是主流,武将之路颇为局限。
枚执礼内心有些矛盾。
然而,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听着他诚挚的话语,枚执礼最终点头应允。
未来的路暂且不论,只要孩子健康就好。
枚执礼顿觉豁然开朗。
“既然你愿习武,为父定会为你寻访良师。”
听到这话,孩子欢喜至极,紧紧抱住枚执礼的大腿,笑容明媚。
“谢谢父亲!”
这一声“父亲”饱含真情。
枚执礼爽朗一笑,强忍着抱孩子的冲动,轻拍他的肩。
这个时代,父不抱子的规矩依然盛行。
“不过,读书写字还是要坚持,莫要长成粗俗之人。”
看来读书写字是逃不过的。
不过能学武已让枚橙安满足,至于读书,应付一下就好,他无意走科举之路。
回到院中,吩咐下人不要打扰,只需外头清扫即可。
枚橙安躺回床上,习武的热情暂时平息,思绪却泗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