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很重?”叶无道开口,声音依旧平平,目光却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右手食指上,仿佛能穿透皮肉,看清底下那块细微的茧痕。
“啊?还…还好。”林清漪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她努力想表现得镇定,抱着书本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书脊的边缘,那个动作细微得如同错觉,却像是在习惯性地确认着某种握持感。
叶无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再问,只是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压力稍稍散去。他扫了一眼她隔壁紧闭的宿舍门,又看了看她怀中那摞明显是刚领的新教材,语气平淡地听不出情绪:“早点休息。”
说完,不再看她那张纯净中带着慌乱的小脸,也仿佛没注意到她指腹那点致命的破绽,转身,径直走回自己的宿舍。
“吱呀——”破旧的宿舍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和那道看似纯白的影子。
门内,叶无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走廊里昏黄的光线被门缝切割成一道细线,落在他脚边。黑暗中,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目光落在同样因长期训练而布满薄茧的食指内侧。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撕开苏墨白衣领时,那冰冷细腻的肌肤触感,以及……那朵妖异曼陀罗刺青的、微凸的轮廓。
苏墨白绝望的泪眼,林清漪纯净瞳仁下那抹细微的枪茧,如同两张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危险的底牌,在他脑海中无声翻动。
他缓缓闭上眼睛,黑暗中,嘴角却无声地勾起一丝冰冷而兴奋的弧度。
金城,这盘棋,终于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