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敬大家,”王雅琪举起酒杯,声音带着哽咽却清晰,“敬新的一年,咱们的生意顺顺利利,也敬……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炸开一束烟花,金色的光瀑映亮了宴会厅的落地窗,也映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1981年的最后一夜,在香槟的气泡、烟花的轰鸣与亲友的笑语中,成为了王雅琪记忆里最温暖的注脚——那些开拓的日夜,那些守护的身影,都在这场跨年夜的宴席里,凝成了新岁启程的力量。
深夜的书房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影落在王杰指间的雪茄上,腾起几缕淡蓝的烟。王雅琪坐在对面的皮椅上,摊开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内地项目的蓝图与报表。桌上的搪瓷杯里,普洱茶早已凉透,却没人顾得上喝。
“年初刚去的时候,拿地最难。”王雅琪指尖划过一张盖着红章的批文复印件,“跑了好几个城市,跟当地政府磨了近两个月,才把食品厂和饮料厂的地块定在羊城。那边交通方便,原料运输成本能压下来。”她的声音带着白天应酬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利落劲儿,“电器厂选在沪海,那边工人技术底子好;服装厂放在了苏城,靠近纺织原料产区——现在看选址都算稳妥。”
王杰捻灭雪茄,拿起一份工程进度表:“我看你电报里说,四个厂子都建好了?”
“嗯,”王雅琪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亮色,“酒水饮料厂和食品厂上个月就验收了,生产线是从德国引进的,调试得差不多;电器厂主打电风扇和收音机,厂房按你说的做了防潮处理;服装厂更简单些,设备都是港岛运过去的二手货,省了不少钱。”她顿了顿,指尖在报表上点了点,“就是纺织厂麻烦些,内地棉纱供应有时跟不上,加上雨季耽误了工期,预计明年五月才能完工。”
“纺织厂不急,先把投产的厂子稳住。”王杰翻到招工计划那页,“年后招工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