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16日,拉贾斯坦邦的热风卷起沙砾,如金色的浪潮拍打着斋普尔的风之宫殿。
王世杰裹着靛蓝色头巾,头巾边缘绣着从市集买来的骆驼商队纹样,混在举着遮阳伞的游客中仰头望向九层高的蜂窝状拱窗。这座用粉色砂岩砌成的「风之神庙」看似供王室观赏街景,实则暗藏玄机——根据香料商人的密语,第四层拱窗的第77个孔雀石雕里,藏着梅瓦尔王朝的「风之珠宝盒」。
白天的探查从一杯藏红花奶茶开始。
他坐在神庙脚下的露天咖啡馆,听着邻桌的英国游客惊叹于建筑的通风设计,而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第四层那排镀金孔雀雕塑。这些孔雀的尾羽呈扇形展开,每片羽毛上都镶嵌着彩色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光影。当第七只孔雀的尾羽随微风摆动时,他注意到尾羽根部的蓝宝石眼睛闪过异样的反光——那里有个极小的锁孔。
「孔雀开屏七次,锁孔现形。」
他默念着从老骆驼商那里听来的口诀,假装用望远镜观赏街景,实则计算孔雀尾羽的摆动频率。每当有强风掠过,尾羽会自动展开三次,第三次展开时,蓝宝石眼睛会露出缝隙。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细铜丝,在第八次强风来临时迅速插入锁孔,听见「咔嗒」声的瞬间,孔雀的头部突然向后翻转,露出里面的青铜把手。
王世杰跟着戴面纱的本地妇女走进神庙第四层,假装学她们将玫瑰花瓣撒向窗外。当花瓣被热风卷成漩涡时,他注意到第七十七个拱窗的孔雀雕塑尾羽上,有片彩色玻璃的反光角度异于其他——那是块活动的挡板。他趁妇女们低头祈祷时,用藏在袖口的镊子夹出挡板后的沙粒,露出里面刻着季风符号的转盘。转盘边缘还粘着骆驼毛,显然最近有人转动过。他屏住呼吸,按照「冬风-夏风-季风」的顺序拨动符号,当最后一个符号对准北方时,脚下的石板发出细微的下沉感,通风管道的哨音突然变调,像是某种机关被激活的信号。
午后的阳光将砂岩晒得发烫,神庙内却凉风习习。
王世杰混在导游团中,听着关于「王后如何透过拱窗观察民情」的故事,实则用精神力扫描第四层的地板。当走到第七十七个拱窗前时,他脚下的石板传来空洞的回响——下面是个长宽各三米的矩形空间,顶部有五条通风管道,正随着风声发出哨音般的低鸣。
「通风管道就是入口。」
他不动声色地退到队伍后方,观察游客的流动规律。每到整点,会有一群戴着面纱的本地妇女来此祈福,她们的铜脚铃声响能掩盖任何异动。他摸出腰间的折叠式绳梯,悄悄系在孔雀雕塑的尾羽上,等待黄昏的第一缕凉风。
暮色染红天际时,王世杰顺着绳梯爬进通风管道。
管道内的风带着细沙,吹得他睁不开眼,却也掩盖了他的爬行声。当爬到第三条管道时,他感受到了明显的下降气流——下方正是他白天探测到的密室。他解开绳梯,借着风力轻轻坠落,落地时脚尖点在柔软的细沙上,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