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谨愣愣地转过身。
黑发黑眸,眉眼间依旧是那熟悉的温柔和愧疚,只是岁月却在她脸上留下了些痕迹。
“母...母亲?”
墨迹竹眼尾染上湿意,她对不起她的宝宝。
当年少主被她弄丢,虽然祖巫说过不怪她,但那如同深海一般令人窒息的愧疚却没有放过她。
特别是每当她在睡梦中再次见到少主那双对自己充满依赖和天真的黑眸,她总是会惊醒。
然后陷入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后来的她抑郁严重,已经无法在正常与人沟通,闻人御为了保护她和给她最好的治愈方式,干脆带着她直接去了疗养院内居住。
直到前几天墨族传来少主回归的好消息,墨迹竹这才释怀放过了自己。
只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伤害了很多人。
就包括她的亲生儿子-闻人谨。
闻人谨按压住心头的狂喜,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母亲?您...”
“抱歉宝宝,但是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这句对不起,早就该说了。
闻人谨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母亲,我知道您的苦衷。”
虽然闻人谨说着体谅的话,可是墨迹竹却能感觉到他的客气和疏离。
内心酸涩痛楚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弥补那些对儿子的亏欠和伤害。
其实闻人谨说的是实话,他小的时候确实怪过母亲,甚至怪过那个素未谋面的墨族人。
就是因为他们,所以自己才从小就缺失了母爱。
但后来慢慢长大,从长辈们口中知道了墨族的事迹后,他才觉得自己真是错的离谱。
相比起他还能偶尔去见父母一面,以及族人们的陪伴来说,那些墨族的孩子们从小也许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等他们长大后,也许能在战场上见到父母一面,但也有些孩子...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
况且在知道墨族少主对于墨族的意义后,闻人谨彻底释怀了。
但毕竟没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所以现在的他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去与他们相处。
墨迹竹也微微笑了一下:“走吧宝宝,该开席了。”
闻人谨虽然故作镇定,但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廓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真是的...我都那么大了还叫我宝宝呢...
陷入害羞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墨迹竹在说些什么,全程像做梦一样嗯嗯啊啊个不停。
墨迹竹有些无奈,这孩子怎么感觉那么呆呢...
直到站在宴会厅面前,来来往往忙碌的仆人们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一下...吃席?
谁的席?陈家的吗?
闻人谨内心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