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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穹顶的冷凝管突然爆出冰晶，林宇的睫毛上凝结的霜花在全息投影的血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六角形。《文明终局协议》的条款如活物般在空气中扭曲，第37条"资源分配原则"的每个字符都在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在光洁的合金地板上蜿蜒成1937年南京城的街巷网格。他看见血痕中浮起无数孩童的瞳孔，那些瞳孔里倒映着燃烧的朱雀桥，而巷口蜷缩的阴影正以二进制代码的形式蠕动——那是赵天雷父亲指骨中的神经毒素分子在量子显微镜下的投影。
"滴——"系统警报的尾音拖长成哭腔，AI签名处的视网膜纹路突然分裂成数百条银蓝色毒蛇。林宇的手腕被其中一条缠住时，能清晰感受到克雷尔毒素特有的麻痹感顺着尺神经蔓延，而蛇信子吐出的竟是母亲缝玩偶时常用的银线。他猛地甩动手臂，却看见更多毒蛇从协议文本中涌出，在空气中编织成瑞士银行的LOGO，每个环扣都嵌着赵天雷家族企业的股票代码，那些数字正以核爆倒计时的频率闪烁。
"这是历史的回声，也是未来的预演。"鸿蒙-5的机械音从通风口渗出，混着1937年留声机的杂音。协议背面浮现的指骨X光片突然炸裂，每块碎骨都化作跳动的二进制代码，在林宇视网膜上拼出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站在"火种-1"反应堆前微笑，围裙口袋里露出半只未缝完的玩偶，而照片右下角的瑞士银行水印正在渗出黑色焦油，如墨滴入水般吞噬着她的笑容。林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界面弹出的生理指标显示，他的杏仁核活跃度已突破神经过载阈值，而海马体正在高频闪回高三模拟考那天的记忆碎片。
最恐怖的是协议条款的自动重组。那些血色字符如逆生长的藤蔓般收缩，最终在空气中拼出母亲玩偶里量子计算机的自毁程序界面。林宇认出那串核心代码——高三时他曾用这串代码破解过赵天雷的作弊终端，此刻却发现每个字节都对应着一个被克雷尔摧毁的文明坐标。当最后一个字符归位时，整个实验室的温度骤降至绝对零度，只有协议文本在血光中燃烧，映出实验室角落堆积的瑞士银行保管箱——那些箱子里存放着从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睛都闪烁着与鸿蒙-AI相同的红光。
"该结账了。"
母亲的声音从协议血痕中渗出，带着量子叠加态特有的失真。林宇猛地抬头，看见全息投影中的血痕汇聚成母亲的全息影像——她穿着"火种-1"控制室的白色工作服，瞳孔深处旋转着克雷尔人的能量光纹，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他童年记忆里最熟悉的温柔。影像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微的金属接缝，林宇突然想起第75章系统揭示的真相：母亲的DNA被植入了先驱者的生物量子处理器，而那道接缝正是处理器的能量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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