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鞋底黏着腐木缝隙渗出的黏液,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突然,持续许久的指甲抓挠声戛然而止,潮湿发霉的空气里,铁锈味愈发浓烈。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还未反应过来,张叔布满老茧的手已死死攥住他的后领,腐烂的横梁擦着耳际轰然坠地,在地面砸出深坑,溅起的木屑中竟夹杂着几缕灰白色的长发。
"别信那声音!"张叔将发烫的戏票塞进陈默掌心,腰间锈迹斑斑的匕首出鞘时,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老人瞳孔因恐惧微微放大,却强撑着用刀尖指向斑驳的戏台,"你妈留下的字迹里,'苏丹红'指的是三十年前那场火灾——当时整座戏楼的颜料都兑了工业染料。"他的喘息声混着浓重的焦虑,刀刃却纹丝不动,仿佛这把匕首承载着几十年的重量。
陈默盯着匾额后的琥珀,小姨凝固的泪痕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潮湿的空气让他睫毛凝起水珠,不知是冷汗还是雾气。"可记忆丝线是什么?"他颤抖着攥紧戏票,纸张边缘的金色火焰图案突然灼烫掌心,本能的疼痛让他想甩开,却又因未知的恐惧死死按住。
"是活人记忆!"阴冷女声骤然响起。穿月白戏服的女人从梁柱阴影中浮现,腐烂的水袖扫过墙面,墙皮如枯叶般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诡异涂鸦。女人脸上斑驳的脂粉下,左眼蒙着血痂,嘴角却挂着扭曲的微笑:"当年戏班为了永葆声名,用活人血线缝制戏服,那些丝线会吸收穿戴者的记忆..."她指尖划过脖颈,凭空浮现的血痕滴落地面,瞬间化作黑色甲虫,"你小姨就是祭品之一。"
就在此时,戏台穹顶轰然炸裂,刺目蓝光中,四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破顶而入。胸前"神秘调查安全局"的徽章泛着冷芒,为首的韦正阳甩动手电筒,光束精准锁定秦可卿,惊得她甩出的银丝僵在半空。
"秦可卿,别来无恙。"韦正阳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符篆枪在掌心划出危险弧度,"三年前金陵书院学生集体失忆案,上个月沪市的梦境吞噬事件,都是你在背后捣鬼?"话音未落,苏泊尔的符咒弩已然开火,三支裹着朱砂的箭矢擦着秦可卿耳畔钉入木柱,焦黑的符咒纹路在墙面蔓延。
秦可卿的嘴角裂到耳根,腐烂的皮肤下渗出墨色液体:"韦正阳,你还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