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的指尖触到后颈的齿轮状淡疤,触感粗糙如锈蚀的机械零件。口袋里的珍珠耳钉内侧,"ST-071"的刻字与沈墨工牌上的编号严丝合缝。他望向窗外,暴雨初歇,雾山镇方向的夜光钟表群泛着幽蓝冷光,像极了母亲失踪前信中提到的"永不熄灭的刻度"——那些字迹在火灾后只剩残片,却在他记忆里灼出深痕。
守钟人留下的香烟已燃成灰烬,在桌面上堆出"辰巳"二字,与他怀表内侧的刻痕分毫不差。这个发现让他攥紧口袋里的齿轮状金属件,1998年火警的轰鸣与2025年警笛的尖啸在脑海中重叠,如同两条并行的铁轨,在某个未知的节点突然交汇。
"时间从来不是线性的。"他对着监控镜头低语,仿佛能看见林砚秋的目光穿透时空——那个总在档案室整理旧卷宗的女孩,此刻或许正躲在某个监控屏幕后,用她特有的逻辑梳理着碎片。电梯到达地面的提示音恰好七声,钢壁上的倒影裂开又愈合,最终只剩下后颈那道齿轮状的疤痕,像一枚永不褪色的烙印。
一、钟表厂废墟的齿轮密码
雾山镇旧钟表厂的铁门锈迹斑斑,陈峰推开时,门轴发出的吱呀声竟与记忆中母亲的缝纫机节奏吻合。暴雨冲刷后的砖墙渗出蓝绿色荧光,与2003年纵火案现场照片里的磷粉残留一致。穿灰夹克的男人坐在废墟中央,指间香烟明灭,虎口处齿轮状纹身随动作舒展收缩,与陈峰后颈的疤痕形成诡异呼应。
"ST-078,你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男人抛来一枚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98.07.15 09:17",正是母亲失踪的精确时刻。陈峰接住怀表时,注意到表链末端挂着半枚珍珠耳钉,编号ST-072,与沈墨相邻的工位号重合。
"林砚秋在哪里?"陈峰握紧齿轮状金属件,那是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表面油迹未干,显然刚从某处机械装置上拆下。男人踢开脚边空罐头,露出水泥地上的铜制刻度盘,十二道刻痕里嵌着六枚珍珠耳钉,第七道空位正对着陈峰的倒影。
"在该在的地方。"男人碾灭香烟,灰烬在刻度盘上聚成"辰巳"形状,"你母亲寄来的信里,没提过'时间修正者'吧?她们用自己的生物钟校准钟表,用海马体记忆填充表盘。"他指向远处夜光钟表群,每座钟的指针都停在九点十七分,"沈墨的工牌编号不是巧合,ST代表'Seconds To Die',071是她被摘取脑垂体的顺序。"
二、地下室的活体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