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崖正用洞虚眸瞅着沧溟的残魂,冷不丁被一股甜腻的香气呛了个趔趄 —— 好家伙,这股香不是南海观音的玉净瓶味儿,倒像是铁扇公主的胭脂混着灶王爷的糖瓜,熏得他琉璃道袍上的火焰纹路都打了个喷嚏。
"奶奶的!沧溟那老小子改行当香粉贩子了?" 他捏着鼻子踮脚一看,只见十二座青铜岛正往中间挤,岛缝里渗出的不是海水,是粘稠的光 —— 那光里漂着无数碎纸片,每张纸上都画着共工撞山的连环画,偏偏每张画里的不周山都长得不一样,有的像萝卜,有的像糖葫芦,看得他左眼皮直跳。
"青崖!快躲!那是光阴长河!" 离朱的火鸦船突然从光里钻出来,船舷上挂着串青铜铃铛,叮铃哐啷响得跟娶亲似的。顾青崖刚要搭话,就见船头蹲着的牛魔王残魂突然把海胆往海里一扔,混铁棍在掌心转得跟风车似的:"呔!哪个不长眼的往爷爷船上泼糖水?"
话音未落,那些粘稠的光突然凝成条大河,河面漂着无数倒扣的青铜碗,每个碗底都刻着 "顺天应命" 的天道咒。
顾青崖用洞虚眸一瞅,只见河水里翻涌的不是浪花,是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每根线上都拴着个虚影,有穿道袍的,有戴僧帽的,还有光着膀子的祖巫,活像串糖葫芦。
"我的亲娘!这就是《逝水典》召的光阴河?" 他惊得差点咬掉舌头,燎原槊却突然自己往前冲 —— 槊尖的火鸦纹路正对着河面的一道金纹,那金纹里竟映着红孩儿啃冰糖葫芦的模样。
更邪门的是自己后颈,那个涅盘胎记突然变成了沙漏形状,沙子 "簌簌" 往下掉,掉在地上就化成小蛇,冲着光阴河吐信子。
"快斩断因果线!" 离朱的火鸦羽突然插进他眉心,"这河是用祖巫的悔意炼的,越看越容易被困住!"
顾青崖依言运转《上清破阵诀》,只见琉璃道袍上的火焰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万千小火鸦,扑棱棱飞向光阴河。那些火鸦翅膀扇出的不是风,是无劫火,碰到因果线就 "滋啦" 作响,烧得河面直冒黑烟。
"找死!" 沧溟的残魂突然从河底钻出来,共工颅骨冠在他头顶滴溜溜转,冠檐上挂着的不是珍珠,是祖巫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