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佛心遁迹
祭赛国皇城的琉璃瓦在晨露中泛着冷光,红孩儿足踏风火轮落在城楼时,早市的吆喝声戛然而止。商贩们捧着蔬果的手悬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这个颈挂玉斧、额间青莲纹发光的少年僧人,衣袂上还沾着比丘国的星砂残影。他足下的火莲印记刚触到青砖,砖缝里渗出的金色液体便发出滋滋声响,蒸腾起带着佛号的白烟。
"圣僧慈悲......" 卖炊饼的老汉刚开口,突然捂住心口栽倒。他怀中滚落的炊饼裂开,露出半颗长满肉芽的金色石头,表面爬满蚯蚓般的血管。红孩儿翡翠右眼剧痛,视野中整座皇城的百姓胸腔里,都跳动着这样的金石化心脏,地下纵横的金色血管比三日前粗壮十倍,正将能量输往东北方向 —— 碧波潭!那些血管表面,竟刻着与九头虫龙鳞相同的混沌纹路。
他猛然转身,只见原本平静的潭水上方悬浮着直径百丈的血色旋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九头虫的残首在啃噬佛心。佛心表面的金色梵文已变成暗黑色,每道纹路都在吸收地脉灵气,而漩涡边缘缠绕着取经队的白龙马缰绳,马鞍上还挂着唐僧的锦襕袈裟,显然是冲着重耳欲聋的唐僧师徒而来。红孩儿嗅到风中传来的混沌气息,那是当年在碧波潭底祭坛闻到的、属于罗刹族灭族之战的味道。
【二】旧敌新谋
碧波潭底的水晶宫废墟中,九头虫仅剩的三颗头颅缠绕着佛心旋转。中间主头的瞳孔已化作黑洞,正在吞噬潭底岩缝渗出的地脉灵气,两侧副头则负责将金线编织成胎衣,将佛心裹成蛹状。金线末端连着地面上的祭赛国百姓,每个光点都是一个被抽取精魄的生魂。
"快了......" 主头的蛇信舔过胎衣,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金蝉子的十世佛缘,天蓬的天河本源,再加上火灵的星砂......" 他突然转头,左侧头颅盯住水镜中红孩儿的动向,水镜表面还残留着白鹿精的血手印,"善财童子居然没追来?当年在积雷山,他娘可是为了他连半幅河图都能舍去。"
右侧头颅刚要开口,九头虫突然痛苦翻滚。佛心跳动频率激增,表面浮现白鹿精临死前的记忆:红孩儿掌心的火德莲华内,半片芭蕉扇虚影正在吸收混沌残渣。这是铁扇公主当年封入星砂的护子咒,每道咒文都在灼烧佛心表面的混沌印记。
"原来那母子俩......" 主头发出尖锐的啸声,蛇信子上的佛血滴落,激活了潭底的青铜祭坛,"启动祭坛!只要傀儡成型,就算是女娲的补天针也救不了你们!" 祭坛上的十二根盘龙柱同时亮起,每根柱身上都浮现出红孩儿的童年影像 —— 七岁失控纵火、十四岁与悟空相斗、还有母亲为他疗伤的场景,全是九头虫用佛血伪造的记忆。
【三】师徒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