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就是这不足零点一秒的破绽!镜像体的手术刀如同毒蛇吐信,抓住了这灵魂被撕裂的空隙。刀光一闪,目标却不是时雨的身体,而是她胸前口袋!
刀尖精准地划开了她深潜服胸袋的布料边缘,同时挑断了里面一个硬物的挂链!
啪嗒!
一只古旧的银色怀表掉了出来,落在冰冷、布满冷凝水的金属地板上。表壳上精美的藤蔓花纹在应急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时雨瞳孔骤缩!那是她父亲唯一的遗物!她甚至来不及思考镜像体为何攻击这个无关紧要的物品,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她不顾一切地俯身去抓。
然而,镜像体的动作更快。它的脚,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精准,狠狠踩踏下来!不是踩向时雨的手,而是精准地踏在了那只落地的怀表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碎的金属碎裂声响起!
怀表的玻璃表蒙瞬间化为齑粉。坚固的银质表壳在巨大的踩踏力下扭曲、变形,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粘稠的、如同石油般漆黑、反射不出任何光亮的液体,竟从那道裂缝中缓缓渗出!它不像机油,更不像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死寂和冰冷,无声地在地板上蔓延开一小滩,散发出若有若无的、令人极度不安的陈旧气息。
怀表…在流血?流着黑色的…血?
这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景象,如同最恐怖的噩梦画面,狠狠冲击着时雨的认知!她伸向怀表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距离那滩缓慢扩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液只有几厘米。父亲临终前将表交给她时,那冰冷指尖的触感,与此刻眼前这诡异的黑液,在她混乱的意识中疯狂交织、重叠!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淹没了她,比深海的寒水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