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稍远的玩家J,那个以敏捷和精准枪法着称的年轻人,正试图跃向一块半塌的混凝土墙体寻求掩蔽。他的动作迅捷如豹,脚尖刚离地,一道无形的、边缘闪烁着流金般光泽的“湍流”突然从狂暴的沙暴中分离出来,如同一条致命的金色水蛇,无声无息地卷过他的身体。
“呃啊——!”
J的惨叫只发出一半,便扭曲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嘶哑。他跃起的身形在空中猛地一僵,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粘稠的墙。时间湍流扫过他的瞬间,他暴露在外的皮肤——脸颊、脖颈、手臂——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干瘪下去。饱满的苹果肌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水分和脂肪,塌陷成深壑。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枯槁的灰黄,如同被烈日暴晒千年的树皮,布满密集深刻的皱纹。
“J!!”林奇目眦欲裂,想冲过去,却被陈默死死拉住。
“别过去!那是时间乱流!碰一下你就完了!”陈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
空中的J挣扎着,试图对抗这无形的衰老诅咒。但他每一次徒劳的扭动,都加速了身体的崩溃。浓密的黑发在几息之间变得枯白稀疏,如同深秋的败草,大把大把地脱落,卷入金色的沙暴旋涡。他那双曾经充满锐气的眼睛,迅速被浑浊的灰翳覆盖,眼神中的惊骇凝固,被一种空洞的、无法理解的茫然取代。强健的肌肉在皮肤下萎缩、消失,曾经充满力量的手臂变得枯瘦如柴,包裹在迅速松垮下来的作战服里。他的背佝偻下去,像承受了千斤重担。
时间在他身上疯狂加速。几秒,几十年。
他最终没能落到预想中的掩体后。衰老到极致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一个被掏空了棉絮的破败布偶,直挺挺地从半空中坠落。枯槁的身躯砸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又令人心悸的轻响——那声音不像血肉之躯的撞击,倒像是一捆干燥的柴禾被摔散。几根惨白的指骨从磨损的作战手套中戳出,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彻底静止不动了。金色的沙尘无情地覆盖上去,迅速将他干尸般的身影掩埋了大半,只留下一个微小、悲惨的隆起。
“妈的!”林奇一拳狠狠砸在陈默撑起的蓝色护盾内壁上,指节瞬间迸出血痕。他猛地转头,赤红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锁定风暴中心那个模糊扭曲的金万豪,“金万豪!你他妈看看!看看你干了什么!”
金万豪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是听到了林奇的怒吼?还是仅仅是被更强的风暴力量所牵引?无人知晓。他依旧悬浮在金色旋涡的核心,低垂的头颅被乱流搅动的金沙遮挡,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