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那个心情。”范小雨下意识地后退,声音里充满了抗拒,“再说,我还怀着孕呢,你怎么还能想那种事呢?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空间。
但周卫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他顺势将她猛地拉进怀里,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吼:“我不让你走。”
他的吻,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嘴唇。那不是爱抚,而是一种宣示,一种占有。范小雨用力地推他,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嘴里发出“呜呜”的反抗声,但她的力气在他面前,渺小得像一只挣扎的蝴蝶。
没过多久,在周卫国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范小雨的力气渐渐耗尽。她的反抗从激烈变得微弱,最终,在一种混乱、疲惫和绝望的情绪中,她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她开始迟疑地回应,与其说是被热情感染,不如说是一种精神上的缴械投降。
亲着亲着,两人便纠缠着倒在了床上。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间,那场风波已过去了一年。清风寨的山坳里,时光仿佛被山风涤荡得格外清澈,又似乎被战火熏染得格外厚重。
这一年,对周卫国而言,是收获的一年,也是迷惘的一年。
范小雨为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取名周维桢,女孩叫周若芸。两个小生命的到来,给这个山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喧嚣。如今,孩子们已经四个月大,维桢眉眼间像极了周卫国,带着一股子天生的英气;若芸则更像母亲,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多子多福”的奖励也如期而至,除了丰厚的物资,又额外奖励了周卫国五千大洋。在所有人看来,周卫国已然是人生赢家:抗日英雄,独立营营长,娇妻在侧,儿女双全。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静时,那份深入骨髓的空洞感从未离去。
他常常会抱着儿子维桢,在寨子的了望台上站很久。看着孩子安然睡去的脸庞,他会不自觉地想,如果当初自己追上了陈怡,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也许陈怡真会原谅他,而他的两个儿子张念文和张依辰说不定也能认可他这个父亲。这个念头像一根毒刺,扎得他心口发疼。